“亚父之策虽善,但钟离眛未曾负,籍亦不能负之!”
范增只觉得绝望,自己方才说得口干舌燥,莫非是白讲?
“项羽,你……”
他做决定是依靠感性,而非理性,这是范增最大无奈。
项籍却止住范增:“计谋筹算,亚父之长也,然战场搏杀,籍至长也。夫战,勇气也,在西河时,军退,从此退再退,从关西退回关东。今日若坐视荥阳沦陷,弃而不救,只怕士气将更加低落,连楚人里边,都将分崩离析,有什资格,让彼辈追随拼死搏?”
“老朽活七十余岁,所以明白个道理。”
“信人不如信己,仗打倒这地步,这局势,除楚人自己,已经没有哪个盟友,是靠得住!不论是韩国,还是梁地屈从于楚县公们,此时此刻,万万不能使之在吾等后方,而应退回楚地,使之在黑夫后方!”
“黑夫必分兵防备,于是越往东,他能用于作战兵力越少,当年王翦非六十万大军不敢伐楚,而现在,黑夫麾下有多少?南阳、河南、淮南三军合计,可有三十万?”
范增道:“所以,军当退到秦军分兵留守新占城邑时候,退到彼辈骄傲轻楚时候,退到专而敌分时候,退到黑夫以为,楚人胆怯,迅速东进,与决战可定天下局势时候!”
“到那时,秦军越地数百里而战,上柱国只需要背靠楚人,场漂亮仗,便能举扭转颓势!”
此同时,秦军又同时在中原、上党开辟战场,赵国也实力大损。
对此,远在南方项籍却无力救之,尽管在汝南打赢仗,杀共尉,却难以在南阳取得更大战果。
“为何每场仗都赢,但楚国却日益走向败局?”
项籍能感到,那条黑蟒在点点缠紧楚国,他奋力挥舞四肢,却无济于事,只觉得无比憋屈。
范增却道:“实力悬殊,韩、梁百姓不附,现在楚军能做,不是攻,也不是守,只有退!保全每个楚卒,勿要使之枉死在韩、梁,他们每个人,都是楚国翻盘依仗。”
“故荥阳可以放弃。”
“但钟离眛,籍必救之!”
他言语斩钉截铁:
“至少,要试试!”
项籍默然良久后,哑然失笑:“亚父常诟病用兵好赌,你什时候,也学会博赌?”
范增摇头:“在西河时,是老朽错,味希望稳妥,但这局势,有时候只能靠赌,以期打破局面。”
而且,赌徒只有在输时候,才是贬义啊……
当年项燕将军,不就是靠空间拉扯秦军补给线,最终换来战机?唯问题在于,这种战术,对向用兵稳如王翦黑夫,有用?
但项籍沉默良久后,却投袂而起。
“退到什时候?”
“退回楚地,回到能百姓能竭力协助军,拼死与秦作战地方。”
项籍皱眉:“若依照亚父之策,不仅要放弃荥阳,连韩、梁也要尽数弃守?”
“上柱国。”
范增叹息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