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颍川,沿着汝水北上,取食阳翟之粮,项籍当年亡匿时好友郑昌在那,作为“韩相”。
“军只要击破身在郏县秦军吴广部,就能从汝阳进入伊水上游,击新城、伊阙,烧黑夫粮道,威胁洛阳,则其兵必回援,身在梁地仲父可将诸县公支援荥阳,不但能救下钟离眛,甚至能保住荥阳不失,让中原韩魏盟友们明白,秦并非不可战胜!”
范增并不看好这方略:“汝水上游有广城泽,方四百里,土地潮湿,遮蔽涂道,大军可不易通
在地图上,从北到南,项籍点出这些障碍。
“太室山(嵩山)。”
“箕山。”
“还有崆峒山(西泰山)。”
三条山系连接并不紧密,这便出现三道隘口通途。
对项籍来说,退让是件艰难事。
在他看来,昔日强大楚国,就是在不断退让中灭亡,春秋之际楚,何等威风霸气,不断进取,使楚从不足五十里子男之国,跃成为地方五千里巨无霸。楚庄王不鸣则已鸣惊人,率师问鼎中原,霸业从大江以南直延伸到大河边上,楚以己之力与诸夏抗衡!
但国力总有中衰时候,尽管进入七国鼎立时代,楚国成转身困难老大帝国,但直到楚怀王继位,才开始走向衰败,楚国在于秦交锋中不断受挫,他们开始从汉中、丹阳退却,从那之后,便发不可收拾,路败退,丢鄢郢,丢黔中,丢陈郢,最终沦亡。
在项籍看来,范增谋划倒是好,以空间换取战机,放弃难以防守韩、魏等盟友土地,引诱黑夫进入楚国腹地,不断分兵驻守所占之地,最终用场防守反击扭转颓势。
但这过于想当然,若黑夫不急于冒进,而是稳扎稳打,用半年甚至年时间来消化韩、魏,慢慢绞杀河北赵国,再征召数十万大军对付楚国,那时该怎办?
“条是太室山与大河相夹荥阳、成皋道。”
这条道路是秦军从洛阳东出首选,所以才如此迫切地争夺荥阳。
“第二条乃是轘辕道,太室山与箕山中有狭窄谷道,此乃阳翟通往洛阳捷径要冲,于鄂岭坂有轘辕关,本为韩国所有,月时为秦军陈婴部所夺……”
若楚军进攻这两条道,都将陷入以寡敌众困境。
但还有第三条,那便是更加宽阔汝水道。
楚国将四面受敌,再无盟友,陷入无穷困境,彻底成被大蟒扼杀猴子。
所以能不退,便不可退,这次荥阳之战,看上去确实是黑夫布下陷阱,但又何尝不是他们改变战局良机呢?
项籍也没有莽撞到要直接去荥阳与黑夫主力相抗,而依然采用“围魏救赵”办法。
“秦军主力在巩县至荥阳之间,又分兵至河内,而洛阳及后方空虚,多为民夫、新卒,还有不少粮秣屯于各仓。”
项籍目光定在楚国得而复失河洛之间,从陈郡过去,郑地,也就是颍川郡是必经之路,而颍川与洛阳中间,有三座山系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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