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先来……”李斯感到巨大危机感,他明白,自己和韩非学问是重合,只能有人能出人头地,留在秦王身边!
好在,李斯太解这个师弟,故意举荐韩非入秦,便是因为知道韩非有个致命弱点。
“他太爱他祖国!”
机会很快来,当秦王使群臣议论,该先灭哪国时,李斯与姚贾力主先亡韩,而韩非却站出来,极力劝说秦王存韩。
“韩事秦三十余年,出则为扞蔽,入则为席荐。秦特出锐师取地而韩随之,怨
入秦十余年后,当李斯已位居廷尉,得到秦王器重,实现人生抱负时,某天,秦王政却在释卷之后,忽然嗟叹道:
“《孤愤》、《五蠹》之书,真奇文也,寡人读之,不觉蜡炬之渐尽,夜之将明,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
李斯自然知道,这是他那立志“著书立说,观往者得失之变”师弟大作!
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或是庞涓主动推荐孙膑时嫉恨,或是知道自己终究无法阻止秦王得到他想要,李斯忽然开始大赞韩非,力主将此韩非召来秦国。
特洛伊和希腊诸邦为个美人海伦而打仗,而秦王政却为个男人,个在字里行间打动过他国士,不惜发动场战争,逼迫韩国交出韩非!
,在立书著说上,自己是比不上韩非……
只能从其他地方,较高下!
比如,辅佐帝王,成万世功业!
于是学成之后,李斯向荀子告辞时,直言自己志向:
“斯闻得时无怠,今万乘方争时,游者主事。今秦王欲吞天下,称帝而治,此布衣驰鹜之时而游说者之秋也!楚王不足事,而六国皆弱,无可为建功者,斯欲西入秦!”
当韩非入秦后,或是其口吃难言难交流让秦王失望,亦或是得到东西不再有诱惑力,秦王始终未信用韩非。
但秦王仍时常阅读孤愤、五蠹、内外储、说林、说难十余万言,又虚席与韩非讨论,如何做才能成为他书中描述那种权势独无二君主……
而事后往往感慨道:“今日方知,荀子果授帝王之学也。”
言下之意,李斯并非是真正帝王学,韩非才是……
嫉恨在李斯心中酝酿。
当年,荀子曾改大儒不入秦传统,访问咸阳,还对秦制赞誉有加,只是觉得唯缺少,就是少儒者脉脉温情,他叹息道:
“粹而王,驳而霸,无焉而亡,此亦秦之所短也。“
“不担心秦能否统天下,因为那是注定,有你,只要遇上位雄主,天下统,不过是三十四年内事。怕是,能兼而不能凝,能统而不能安,秦统天下时候,便是它走向灭亡开始,李斯,只望你能给秦,带去些许改变罢……”
只可惜当时李斯没当回事,他也不想改变秦国任何东西,只想改变自己人生和地位。切精力,都放在被吕不韦器重,和获得秦王政信赖上。
他没想到,夫子竟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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