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们敢怒不敢言,张良只是点点头,继续吃着陶碗里糟糠。
没有盐,没有油,更没有蜜糖,干巴巴糠皮难嚼,咽下去刮得他喉咙生疼。
如噎在喉……
他做这切,是为自己对视富贵,是为这所谓“假王”?
郦食其观察者张良神色,似有察觉。
“汝等不是要最好吃食?十里八乡,只有糟糠,哪怕是郑昌、张良来,也只能吃这些!”
张良却不气恼,安抚属下,端起糟糠,笑着吃下去,却让人将他们携带干粮分予亭长。
“老丈,食糟糠多久?”
“入冬后便直在吃。”
亭长看着家人狼吞虎咽吃着干粮模样,叹息道:“本县多丘陵,险恶,山居,五谷所生,长得最好就是麦、豆,吾等平日所食,大抵是豆饭藿羹,旦收成不好,就只能吃糟糠。”
,右洛左济,郑国可以少固……”
东虢是荥阳带,郐国则是苑陵古称,这带是郑国立国之基,虽然都城建在南方新郑,但苑陵样是座富庶大城。
上其城,郦食其望见其屋室甚大,不由赞叹:“壮哉县,不亚于大都之邑,此地户口几何?”
有人告诉他答案:“早年有万户,近年来兵数起,民多亡匿,今仅有五千户……”
那消失五千户人家是逃,还是亡逆于草泽,还是被过路楚军掳走,无人能知。
入夜后,郦食其拎着酒出门晃荡,在亭舍外发现站在田埂上,眺望星河张良。
他走过去笑道:“人便是如此,总是容易忘恩而记仇,若今不如昔,他们便会怨恨将他们带到今日人。”
“不过子房,不,现在要称之为韩假王,汝家世相韩
“去岁秦楚打仗,但尚未破坏田地,本乡收成本来不错,但秋后楚军过境,那郑昌,竟然令沿途各地将所有粮食都献上,连救命存粮也不放过,吾等就只剩下这些物什能用来充饥。”
这算好,如今去岁之食已尽,而来年种子都没着落,到入夏,恐怕就得吃树皮草根。
亭长忧心忡忡之际,骂完郑昌,又骂起张良来。
“当年秦吏统治本地时,虽然徭役重些,收泰半租税,但吾等好歹衣食有着落,更无盗匪敢公然横行劫掠。”
“可如今,吾等却于过得如此凄惨,张良要复国,复作甚?他张氏富贵倒是恢复,吾等庶民衣食性命,却都给复没!”
郦食其叹息:“可惜,真是可惜,但不独苑陵,就老朽所见,不论河东还是河内,这些昔日三河富庶地,也都凋敝不已。”
看似有意无意话,好像是想以此触动张良般。
众人在苑陵歇息晚,继续南下,是夜在途中处亭舍住宿,因张良简朴,携带只剩下粗米,其侍从向亭长求食,让他将最好食物献上,岂料到开饭时,亭长却蒸糟糠来给众人食用!
张良亲信顿时,bao怒:“大胆,你可知贵人是谁!”
亭长却不畏惧,挺着胸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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