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此言何意?老朽是去过趟西河,但……”
郦食其那宽阔长袖中,握着锋利短匕,就是这只手,在游说河东位魏人县令时,因疑其有变,郦食其佯装酒醉,与之同榻,半夜却偷偷起来割其头颅,献给韩信前锋——无能老叟、高阳酒徒、迂腐儒生,都是掩盖他年轻时,曾是个舔血轻侠伪装啊!
但这次,打雁人却叫雁啄眼。
郦食其手被张良抢先制住,匕首被夺,反而顶在自己怀中!
切都发生得突然,只有看到张良目光中坚毅,人们往往才会想起,这位貌若女子,看似文弱士人,可是靠刺杀秦始皇帝扬名起家啊!
这词是多熟悉啊,仿佛想起年少时,某位“韩*”在遭到张氏质问时说辞。
那时,年少张良嗤之以鼻。
张良摇摇头:“前后皆是火坑,何言救也,郦生这是,要为指条明路?”
郦食其几乎就脱口而出,但终究还是忍住。
时机未到。
,及韩灭,不爱万金之资,为韩报仇击秦,莒南刺杀,天下震动。今日终于复国成功,甚至做假王,此布衣之极也,又有何憾?”
如其所言,少年时代张良确颇具任侠精神,血气方刚。
但刺秦失败,大铁椎为救他而死,流亡下邳经历,使张良变得成熟稳重,开始摒弃刺杀,工于谋略,只可惜困于复韩,没能在更大舞台上崭露头角。
而如今梦想成真,韩国已复,自己甚至被推上“假王”位置,看似韩国些都归他掌控,但张良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欲冠其冠,先承其重……”张良说出这句话,笑道:
“此处并无外人,你也不必装。”
张良笑道:
“郦生来说,是奉汝主黑夫之命,还是为图大功,自作主张?”
……
PS:第二章在晚上。
张良却站起身,拍拍郦食其,在他耳边说道:
“郦生先前说,河东、河内皆十分凋敝,只想问,君先前已去关中走趟,那儿在黑夫治下,民生如何?”
郦食其是准备不少套路话,但此刻,脸上却只剩下惊愕。
虽然郦食其很快就反应过来,收起惊讶,换成迷茫。
对张良来说,这瞬间表情,就足够他确定自己猜测。
“还是像当年般,只为自己腔愤懑而战时,任侠自在啊。年少时,将复国报仇想得简单,十余年如日去做,才知道何其难也。但更难还在后头,韩国百万生民重量,张良扛上肩,才明白有多重。”
“这假王,当不起。“
郦食其摇头:“但韩地谁能担得起?郑昌?韩信?”
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子房啊,依看,能救韩地,只有你。”
“救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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