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
萧禄依然很瞧不起他,却满脸堆笑地邀请去疾道:“军正丞,外边日头烈,吾等进船舱罢。”
去疾却不以为忤,表示要在外面看看风景,还冲韩信道:“听说南越诸部有生食猴脑者,你到时候可以试试。”
韩信忙道:“军正丞这是故意试探韩信?陈医师说,进入南越后,非但生水,野味肉类也决不可生食,须得沸水煮透才行,韩信可不想生肚子蛊虫。”
为南下,武昌营做足准备,不仅作战部队进行大半年森林沼泽拉练,连萧何手下辎重部队,也要听医师陈无咎上课,教授昌南侯所著《常识》,解南越疾病可怕以及预防之道。甚至将喝生水、生肉、在水源地随地大小便列入军法禁止之列,让军法官在各营搞”创卫”比赛,韩信所在百,每次都名列前茅,让去疾印象深刻,认为韩信有带兵天赋。
今年秋收后,身在闽越昌南侯下令,让武昌营和郴(chēn)县营两军换防。戍守快三年老兵们欢天喜地去南郡休憩种田,摩拳擦掌大半年新卒则带着砍刀,南下三关,沿着水陆两路,发兵南行,他们这十艘船,属于最末尾辎重部队。
秦始皇三十六年,十月上旬,雨林密布南越腹地,群猿猴在高大树冠上飞来蹿去,寻找尚未落完水果。
只小猴子爬到枝桠尖上,两只大眼睛好奇地打量浑浊北江北道,长长船队正在上面通行,船吃水很深,多半是粮船。
离它最近船上,水手和兵卒们都在忙碌着,唯独位高大军吏百无聊赖,站在船头东张西望,也看到小猴子,遂举起随身携带弩机朝它瞄准……
猴子警惕性极高,立刻钻入茂林中,韩信只好悻悻地放下弩。
“韩百长,猴肉可不好吃啊。”
二人在那你句句地聊开,让萧禄不太高兴,直呼其名:“韩信,船队还要多久才到四会?”
“听向导说,还要大半日。”
韩信回禀,萧何是他恩主,所以对萧何之子,不管他态度如何,亦彬彬有礼。
说来话长,自从他在军中借口军法,杀挑衅兵卒,并成功脱罪后,便得到萧何重视,不仅两次提拔,还为他纳粟千石,购爵级。
他现在已是身“上造”打扮,头上戴着赤帻,身着轻甲,模样与当过亭长那两人差不多,在军中职位则是“百长”。萧何坐镇郴县,安排儿子和韩信,押送五十条粮船,前往秦军进攻番禺前进基地:四会城。
声音从后面响起,韩信转过身,连忙行礼:“军正丞、萧仓掾。”
却是与韩信同船军正丞去疾,以及萧何之子萧禄联袂而至。
韩信收起弩,笑道:“这南越果然茂林遍地,野兽成群,果隋蠃蛤,不待贾而足,无饥馑之患,若当年在此,就不必饿肚子。”
说起来,年前今天,他还在淮阴食不果腹,如今却是个小小秦吏,真像做梦似。
“你得感谢吾父将你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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