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利分南北。”
韩信道:
“上次南伐,三者皆不得,故屠将军大败,死伤无数。但此番昌南侯为将,却三者皆有!”
韩信侃侃而谈:“第为天时,昌南侯去岁春夏召集大军,且并未匆匆南下,而是让各地兵卒在武昌操练,同时筹集粮草,补充医药。直等到秋高气爽,才缓缓南下,眼下乃岭南最干爽时节,没有瓢泼大雨,蛇虫毒物亦少,正是用兵好时节。”
“此外,在三关时打听过,在南越,稻谷年两熟,早稻每年三月上旬播种,七月中旬收获,而晚稻则每年七月才种,十月收获,如今正是南越诸部收稻关键时刻……”
韩信他们属于大军末尾辎重军,前锋个月前就南下,遂打乱北江沿岸,南越诸部收稻计划,舍不得稻谷,留下来收割,就惨遭秦军击破。弃谷逃匿进山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人收走谷子,或者把火将其烧毁,这就意味着,接下来时间里,那些逃走南越人将再无多余口粮,得靠打猎采集填饱肚子。
所以韩信认为,黑夫挑这个时间,让秦军出击,真是占足天时。
四会,便是后世广东四会市,乃境内四水会流之地,因此得名。
听说尚早,萧禄摇摇头,自去休息,去疾却问韩信:“韩百长曾说,和位兵家老者学过兵法,如何看待此战?”
韩信垂首:“韩信微末小吏,哪敢妄议军情,恐会犯法……”
话虽如此,但韩信眼睛却下子亮,分明是跃跃欲试!
去疾抚须道:“议军情无罪,誉敌以恐众者才有罪,当戮,你莫非是觉得此战难胜,才不敢说话?”
“第二便是人和。”
这个比较简单,在秦军这边,黑夫走武昌、长沙、郴县三地,通过种种手段,安定军心,鼓舞士气,尤其是阳山关自髡(kūn)事件传开后,整个南方兵团,二三十万兵民皆唯黑夫马首是瞻,军心遂安,扫先前萎靡颓气,可以用。
至于外部,则是黑夫在去年抽空收服盘踞北江,阻断三关扬越梅氏,又击破闽越,如今两地越人,皆可作为秦军向导,毕竟好食人肉南越人,也没少猎扬越、闽越头,与之亦为仇敌。
“还有地利呢?”
去疾听得津津有味,这韩信果然不简单,虽然官职低微,却将黑夫过去年谋划、部署分析得明明白白。
“绝非如此。”这下韩信只能顺水推舟,说道:“恰恰相反,韩信认为,此战必能功成!”
“为何?”
去疾晓有兴趣,作为昌南侯“安陆党”中很早批骨干,且文化程度较高者,他也在不遗余力地在军中寻找人才。韩信上次表现,让去疾牢牢记住此人,如今正想看看他除临机应变之才外,可否有远略,也就是更进步器量。
韩信道:“兵法有云,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
这是兵家很注重事,如果不能三项条件齐备,除非万不得已,绝不可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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