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眼睛红:“啥叫没事儿?你忘跟你说过话吗!”
“罗强咱俩当初怎说?你是人,你听话,你认!管你,帮你,罩着你,你饿喂你,你病、磕着、伤送你去医院,你老挂是们这些人给你收尸送终!你让人欺负给你讨说法,你欺负别人跟你样背处分!”
“今天就是你欺负别人罗强,你惹事你罚分记过,你关禁闭也关禁闭!罚你就是罚,你丢人就是丢人,你明白吗!你他妈在这屋关几天三爷爷就陪你关几天,你再说句没事儿?!你当初怎答应,你答应!!!!!!!”
罗强别过脸去,不看邵钧,眼眶却慢慢湿润,洇红,像要淌出血,涨满带血眼泪。
头
邵钧往禁闭室里搬两床棉被,俩人人个被。
罗强整天没吃饭,整个人魔怔似,僵硬地坐在铁椅子上,动不动,也不说话。
邵钧解这人,也不强求,不发号施令。他也搬把椅子,就跟罗强面对面坐着。
屋里冷得如同冰窖,放凉心。邵钧拖条厚棉被把罗强裹,再拖条厚棉被把自己也裹,盘腿蜷缩在被子里。俩人裹得跟两头臃肿熊似,就这坐着,各自露颗脑袋,双眼,默默地看着对方。
过好久,罗强说:“你回去。”
大队两支队伍在篮球场上公然打架,反天,赛后双双被罚积分,并且停赛若干场。
邵钧跟头儿说,罚分吧,停赛吧,狠狠地罚,认,就不信治不好罗强毛病。
那晚罗强在禁闭室里度过,邵三爷跟他起关禁闭室。
邵钧甚至没给罗强上手铐脚镣。
田正义难以置信地跟邵钧说:“少爷你心里有数吗?你不防着这人吗?他要发疯出手伤你,真出事儿怎办?”
邵钧说:“看着你。”
罗强声音沙哑:“不拆房子,不让你难做……你走,人待会儿。”
邵钧特别认真:“是你管教,你是人,你心里难受,有难事儿,你必须跟说。”
罗强眼底,bao露丝逃避和不耐烦,想逃开所有人,就想个人待着,烦死这缠人邵三馒头。馒头面没发好吗?酵母多,碱搁少,这黏!
罗强粗声说:“跟你说不着,没你事儿!关禁闭,你给滚蛋。”
邵钧说:“他要发疯,让他疯,让他发泄。就不信这个人没有心,不懂事儿。”
田正义心里也不爽着:“那,罗强把们三班好几个人打,这怎算?”
邵钧理亏,嘟囔道:“这不是都关禁闭……再说要不是王豹贼他妈手贱,有这事儿吗?”
田队长心想,罗强这是因为王豹手贱吗?这厮明明就是憋着劲儿想打架,赶上谁是谁。邵小三儿就是护崽,还是爷们儿吗,时不时就跟个带小崽儿母老虎似,龇牙亮爪子。
才开春,北方初春挺冷,窗外寒风怨声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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