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回头找陈霜,却发现陈霜也钻进船舱。青虬帮这大船原本属他所有,如今却被明夜堂这些山匪自出自入,仿若无人之境,郑舞气得脸都白。
陈霜和阮不奇前后来到舱内。章漠正拿着几本册子坐在桌边详看,面色凝重。岳莲楼在他对面正襟危坐,声不吭,是个听训姿态。阮不奇捏着章漠胳膊和脸:“堂主
两人原本早就该离开药谷,无奈药谷周围山石崩塌,道路全被堵上。若只有陈霜人,自然脱身容易,可郑舞不懂轻功,又不肯让陈霜背自己,足足耽误数日。陈霜心头恼火,若不是临行前章漠和岳莲楼千叮万嘱他照顾郑舞,他早把人丢下。
郑舞露面,青虬帮水盗立刻大嚷着扑上来。众人以为他久久不回是遭遇不测,还有人偷偷哭过几回。郑舞和众人打招呼,等清点完人数,发现所有人均安然无恙,义母更是精神饱满,他这才放下心来。
但眼角余光却瞥见吞龙口角落怯怯站着个少女。郑舞面色变:“怎有女人在这儿?赶走赶走。”
琼周水帮十分忌惮女人上船,因觉得女人是不洁之物。那少女身赤燕奉象使打扮,却丝毫不畏惧他:“她也是女,她怎就能上船?”
玉姜指着贝夫人。贝夫人悠然地笑,等待郑舞回答。
娘亲也不愿看你再为这些事情奔忙,丢下这些,平静生活去吧。”
“娘仍想去白雀关外找爹爹坟冢?”
“当然。”岑静书说。
“也样。心中有这样件事,哪里会有什平静生活。”
岑静书忽然明白,她孩子已经无法再被这些柔情劝动。这两年足够让靳岄飞速长大。岑静书先觉欣慰,随后忍不住又垂下泪来。她也曾是孩子,她知道个孩子脱胎换骨般成人,需要经历怎样痛苦。
“她年纪大,尊重长者。”郑舞粗,bao道,“你这小,行什船!走走走,去海门镇找个地方,自己过活去。”
话音刚落,阮不奇从山崖上翻进吞龙口。她回来途中迷路,在姑姥山里苦苦转数日,碰到海门镇人才总管顺利归来。阮不奇熟门熟路,落地后也不跟谁打招呼,她只记挂靳岄和章漠,嗖声钻进船舱。
郑舞:“……”
玉姜:“那她呢!她跟年纪差不多!”
郑舞:“她是老妖婆。”
岑静书不再试图劝服靳岄。“你想做事情,要娘亲帮你?”
“娘和姐姐好好,子望心里就满足。”
岑静书又与他聊起贺兰砜。靳岄此前对贺兰砜种种褒词,在她见到贺兰砜那刻全都落实,而贺兰砜英武与羞涩像两种毫不相容色彩,让岑静书对他愈发好奇起来。
海门镇正在艰难修复,贺兰砜帮青虬帮水盗打扫吞龙口,船只藏得密实,没受什伤,实在是幸事。
他走过吞龙口,抬头望向高处,看见靳岄和岑静书正在说笑,却不知道二人谈什。他把岸上搁浅死鱼收拾好时,郑舞与陈霜正好回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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