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伸手要夺状纸,官
摊贩全都炸开,叫着喊着,却不肯走,又怕又好奇地看。常律寺门前两条影子似是被风吹动,往鸣冤鼓飘过去。矮那人忽然伸出双手,嘭地拍在鼓面上,咿呀哭着跪下,鼓面便淌下两道血痕。高那个抓起鼓槌,狠力敲。
“咚——”
声音震耳欲聋,渐渐密集。长年在常律寺门口摆摊人也从未听过这样巨大响声。尖细哭声在密集鼓声间隙中传出,听得人心里发毛。打更老者吓得疯狂敲更鼓:“阎王状!有新鬼要告阎王状!!!”
常律寺内片扰攘之声,大门缓缓开启。两条白色人影如羽毛般轻,转眼便踏过鸣冤鼓,跳上屋舍飘走。
常律寺后门也恰在此时开启,个身着布衣青年从中跌跌撞撞奔出,朝常律寺正门跑去。
“别怕,知道便知道。”盛可光说,“这事情本来你爹也脱不干系。他知道更好,常律寺与刑部都是他人,什事儿压不下来?什事儿能通天,绕过你爹爹捅到官家面前去?”
“嘘!”李氏吓得冷汗直冒,“你胡说什!”
“嫂嫂,修文,成大事者不可常畏惧。你们跟着放贷,这五六年间少说也挣十来间大宅院,怎还是这怂胆子,上不来台面。”盛可光笑道,“放心,都放心,杨松儿这事,纵然神仙在世,它也查不出任何纰漏。”
盛鸿呆呆坐着,心乱如麻。墙头阵风吹过,他无端端打个冷颤,忙端起面前热茶口灌下。
当夜,新文街常律寺门前,夜市正酣。卖梅子姜,卖脂粉簪钗,卖滴酥水晶鲙,卖煎夹子,应有尽有。各色杂嚼尽在摊上,小灯小火燃着,下夜休值官兵、从烟花巷陌出来人客,来来往往,也十分热闹。
“春明!”有人从后追出,“你别去!那不是你事!”
青年跑到半,便见头顶两个白色人影拂过,他又惊又骇,砰地撞在路边柱头上,跌个狗吃屎。声轻笑从头顶传来,很快便消失。青年怔怔望着头顶黑天,直到那人影消失在屋舍尽头,他才捂着流血鼻子从地上爬起,继续往前奔。
常律寺门口,官兵正围着那鸣冤鼓发愣。结实牛皮大鼓用几十年,竟在今夜被人生生敲裂。鼓面豁开个大口子,能钻进人脑袋,口子中放卷状纸,整面鼓鲜血淋漓。
青年气喘吁吁跑来,大喊:“出什事!”
“纪大人。”官兵忙作揖行礼,“这鼓……”
将近三更,夜市渐渐寥落,摊贩收拾物什准备归家,打更老者从新文街北头慢吞吞走来。
常律寺门口右侧,鼓架上面鸣冤鼓静静卧着。
打更老者走到杂嚼摊子前,与摊主聊两句,肩膀忽然冷,抬头朝常律寺门前看去。
门前不知何时飘飘摇地站着两个白衣人影,个高,个略矮,瘦削缥缈。
新文街上炭火刚消,白烟阵阵,那人影愈发看不分明。打更老者揉揉眼睛,“呀”地叫出声:“没有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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