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叔,明夜堂
第二日,杨松儿家含冤枉死、新鬼回阳到常律寺告阎王状事情,传遍梁京内外两城。
自碧山盟签订以来,梁京城内再没有过什值得大谈特谈事情。百姓对割让列星江以北全境之事心怀怨气,碧山城订盟当日不少碧山文人烈士以死殉国,更是激起大瑀百姓愤怒。如今好不容易碰上这样件令官府犯难之事,百姓议论纷纷,从杨松儿家被放贷之人杀死,再到官府姑息养*,甚至谈论到朝廷被*臣把弄,皇帝昏庸无能,云云不足。
这日,靳岄与陈霜出门去寻瑶二姐,想看鹿头补得如何。两人绕路往新文街走去,还未到街口,便看见常律寺门口堵着大群人。都是布衣百姓,七嘴八舌地嚷嚷。
靳岄袖手立在旁,海棠树新生许多嫩芽,春日阳光热烈,叶片枝子阴影落在他头脸上,黑眼睛滚动闪光,良久后才笑道:“你和岳莲楼前几日这出戏演得不错。”
陈霜低头认真道:“谬赞、谬赞。”
兵立刻收起,赔笑道:“纪大人,您是刑部少司寇,这可是们常律寺案子,这,这不合适……”
青年不理,直接伸手夺过。状纸用血写成,字迹骇人。
打更老人被摊贩搀扶着,街面上聚集不少夜行之人,议论纷纷,说都是阎王状之事。所谓阎王状,是指由阎王护持而告阳间诉状。新鬼下阎王殿要向阎王申诉冤情,若冤情与阳间牵扯太大,怨气冲击阎王殿,阎王无法处理,只能将新鬼放回阳间,让他们在阳间伸冤诉苦,以压制怨恨之气。
“许多年没见过阎王状!”打更老人哆嗦着,“阎王书血状,人间行百鬼啊!”
常律寺少卿此时终于整理好衣装出门,先命官兵赶走百姓,又问拿着状纸青年:“常律寺事情你也管,真是多事。你方才见到那鬼影子?有什特别之处?”
常律寺少卿卫岩此时正在门口竭力安抚群情激奋百姓。无奈他只有张嘴,怎都说不过来。
“为杨松儿伸冤!伸冤!伸冤!”
“放贷便放贷,杀人是怎回事!杀人就要偿命!”
“梁京府不管,现在常律寺也不管!”有人大喊,“哪怕告到御史台,咱也要给杨松儿家鸣冤!天子脚下,竟没有王法!”
靳岄认得这声音,是当日在酒馆里与人争吵大汉之。
“确实是鬼影,不声不响,没脚没影子,迎面朝俺撞过来,穿身而过,俺五脏六腑现在都是凉。”青年鼻中蜿蜒流下两条血迹,草草擦,亮出状纸,“这是杨松儿夫妻冤魂不散,来常律寺告阎王状。”
常律寺少卿怒极反笑:“纪春明!你喝酒喝糊涂是吧!”
他抓过状纸往常律寺里走,青年跟在后头,被官兵拦着。
“是刑部少司寇!你们怎敢拦!”青年又冲里头大喊,“卫岩!卫岩你别走!这案子如今告到常律寺来,你还敢拖延不查……”
常律寺少卿大步回头,捂着他嘴,把他拖进常律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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