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碎片小心地块块放在台子上,靳岄又问:“这个能补?”
女子不耐烦地抬头:“你哪儿人?听不懂话?明天,明天!”
但她见那玉碎片,立刻怔住。“血玉?!”
“只要你能补好,多少钱都给。”靳岄说,“完完整整补好,不能有毫缺损。”
作者有话要说:
靳岄瞥他眼,半信半疑。此处仍是热闹街巷,但比方才要冷清些。街上卖吃食不多,珠翠头面、领抹靴鞋铺子倒是不少,前头更有酒肆、舞场,远处灯火幢幢,隐约是鸡儿巷方向。
“怎走到这儿来。”靳岄问,“明夜堂无量风也能迷路?”
陈霜又笑,此时把那伞略略抬高。靳岄立刻看见身边有处小店铺亮着晕晕灯。门外没有招牌,只挑根幌子,翠青色布面上四个大字:锔瓷,补玉。
靳岄左手不禁紧,腰侧锦袋沉沉地发甸。
掀开门口沉重布帘,铺子里同样窄小,左右两个大架子上尽是瓷器。位女子坐在柜台里,正拿着两块瓷片在灯下细看。
致歉:致歉是博得谅解手段,而非真正为自己错误忏悔。靳岄心头苦涩,摇摇头。与谢元至这面,他获得最重要信息,便是如今朝廷中各派势力如何分配。
他必须利用这点。
“你们天天盘算这些事情……不累?”陈霜问。
靳岄眼睛弯:“不累。”他声音越发低:“不敢累。”
虽然已是深夜,道旁仍有人售卖热茶汤饼。陈霜与他吃些东西,听见铺子里食客在谈论赤燕大象事情。
锔瓷:念“局”,种修补旧瓷器方法。
大司寇、少司寇:对刑部尚书、刑部侍郎别称。
“关门。”她头也不抬,“改日再来吧。”
靳岄看圈,没见到任何玉器。“您这儿能补玉是?”
那女子仍不抬头:“能,明儿再过来,今天不伺候。”
靳岄解下腰间锦袋,小心翼翼把里头碎片倒入手中。鹿头碎之后,岳莲楼和陈霜帮他尽量地捡回来。玉片碎得整齐,呈几大块,鹿角完整,只缺失些细细碎片。陈霜帮他拼过,也贴过,但贴不牢,拿起来又散。
靳岄便找个小锦袋把碎片装进去,仍旧和那把熊皮小刀起系在自己腰间。
元宵灯会游行年年都有赤燕大象出现,今年自然也不例外。但赤燕国人回程途中,头大象忽然染病,在南边仙门关死去。据说那头象如今仍堵在仙门道上,难以拉走。
陈霜和靳岄听得入神,南来北往客人纷纷补充细节,屋子都是腾腾热气和笑声。靳岄感觉自己踏入世界与方才全然不同,心头畅松许多。
与陈霜离开汤饼铺子,陈霜还在谈论大象。靳岄便和他细细地说灯节大象身上装饰与象身上漂亮赤燕少女。
走走停停,两人同时顿住脚步。
“……对不住。”陈霜忙笑道,“咱们好像走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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