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廷猛地打个冷战,那种恐怖场景令他不寒而栗,好半天才干涩着喉咙问:“另条腿也是……也是……”
“对,也是。”霍维斯声音毫无起伏,平淡无奇,可越是这样,越使蓝廷心狠狠地揪起来,难以忍受,“敌人救治他小半个月,确定他完全清醒,于是压到刑讯室,用同样手段。”
蓝廷心中悲愤难以自抑,嘶声道:“这群畜生!”
“他是俘虏,可他是懦夫吗蓝廷?他没有自尽,甚至还要努力活下去。他说,只要有口气在,就绝对不要死。他要活着,看敌人投降,看们胜利。”霍维斯慢慢放松束缚住蓝廷手,轻轻地说,“这要比你颗子弹结束自己,艰难得多。
静,听不见丝怒意,手上劲头却点不松动,反而用手铐把蓝廷双手死死绞在起,让对方点也挣脱不掉。另只手抓起蓝廷头发,迫使他扬起头,隔着玻璃窗望向外面,“看看,那群战俘。”
蓝廷急促地喘息,气息在玻璃上画出道道白雾。
霍维斯贴近蓝廷耳边,低声说:“看见吗?这些都是战俘。”
外面是战俘营当中唯块空地,有个足球场那大。三面围着高墙,拉起通电双层铁丝网。每个角落个瞭望台,架着机枪。
所有战俘营里犯人,每天分成三批出来放风,每次二十分钟。今天太阳很好,耀眼阳光将空地所有角落映照得清二楚。
“这是繁城唯战俘营,也是普曼帝国最大战俘营,共关押奥莱帝国战俘三千四百六十五人,其中有三十四人,为敌后情报工作人员,,bao露后被捕,关押在这里。剩下全是战场上俘虏。”霍维斯语调平淡,听不出喜怒,炙热呼吸直喷到蓝廷脸上,“按你意思,这些人都应该自尽才对。”
蓝廷不说话,用力咬着牙齿。
“可你知不知道他们在这里都遭受过什?暗无天日囚禁、饥饿、寒冷、疾病;随时随地会受到、死亡威胁;对外面战况消息闭塞,完全没有能被解救希望;还有常常会遭受到刑讯拷打,甚至强,bao。”霍维斯吐出口气,“当然,有人屈服,被折磨得整个人都崩溃,但更多战俘选择沉默,不肯有丝毫妥协,你说,他们是懦夫?”
霍维斯轻轻敲敲玻璃,指着个方向:“看到?那个在墙边坐轮椅男人。”蓝廷不由自主望过去,个中年男子坐在简易轮椅上,抬头闭着眼睛晒太阳。身上军装很破旧,但仍丝不苟地系着钮扣。他忽然觉得这个人很面熟,端详阵,不禁惊讶地说:“他是……费……”
“对,费西朗少校,铁血团团长。很多人都以为他战死,其实没有,而是伤重被捕。和你样,敌人想从他嘴里得到军在延河带战略部署,对他进行残酷刑讯。敌人把高速旋转电锯悬在他条腿上,问三次他肯不肯招供,结果他还是摇头,于是电锯就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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