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把桌上摞折子往跟前儿摔,指着就怒斥:“你要做个董贤败坏纲常,就瞧瞧他们怎骂你,怎骂你爹,怎骂御史台,瞧瞧清楚!你爱惹乱子就得给担得起这乱子,
候就真正少。
皇上给牌儿,为是叫想见他时也能去见见他,然不怎用,大抵是因为总乐意见皇上,却不怎乐意入宫。
并不是宫里不好,宫里当是天底下最好地方。待在宫里养伤那几日,也安生,能见着皇上,更没什人敢来皇上宫里说道,故而外面在刮什风下什雨是半点儿不知,偶然旁旁侧侧地问起来,皇上也并不同讲。
他惯常这样,是不想叫生忧。
要是搁在从前,许多事儿只要听不见也就当做是没有,然稍稍明白些世故,便能知道许多自己惹来乱子没落来身上,自是因有别人正替扛着,而外头能替扛着人,除却皇上,还真就是国公府和御史台。如此也就不再能心安理得受着安稳,终于过八、九日,等到腿脚能走利索脸上也稍微能见人,便勉力出宫回家趟,换上补褂,就着点儿去御史台点卯。
走进门槛儿时候,台里众人都抬起头来瞧,该是没想过还能有脸皮再回去,然看过眼,也都埋头回去接着做事儿。
沈山山得差事去地方考评官吏,半月都不在台里,没见着他,便先去梁大夫跟前儿行礼问事,因着脸上青红颜色还没消尽,便也不消多说是为什没能点卯,外面风言风语早也传遍,更不消说这几日都在什地方。
事情过几日,梁大夫大约气过才冷下来,此时同他找事儿做,他瞅着只颇心烦地叹口气:“最近忙着事儿你也不能做。稹三,你这事儿叫赵家喽啰捡着话柄,这几日就都闹腾着翻案,当中也有不对付你爹,朝上弹他折子是发山洪。眼下大理寺记着往年同台里结下梁子,便也黑心说起来要再审次,只好歹你找着铁证是立得住,才叫皇上压下来,不然……”
接着话他没说下去,却几乎已能听见御史台难处,往后难处,更会牵扯到父兄任上难处,由是想想,问他:“老师,是不是该……辞呈好?”
“辞呈?”梁大夫听就骂:“几部扛着你事儿还没说要散,你倒要先辞呈?你辞呈这事儿就会烟消云散?你辞呈他们就罢手?稹三,你辞呈倒是把自个儿给摘出去,但你不在朝里走动,就以为能没事儿?这几日大理寺来道道复查罪证时候,哪回不是寻柟替你做文书?要查你案底儿人堆在吏部,你当是谁帮你应付?你爹在衡元阁里多少天没出来,尚书房转给弹你折子堆起几尺高?们都没说要散,你今儿来台里竟要说辞呈?你当朝堂上是你小公子过家家?你辞呈屁事儿都改不,有那闲工夫你就把这些弹你折子道道自个儿看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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