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不赶紧给爷请安,躲着做什?”立在院儿里瞪他,心里有气也往他身上撒,“你如今成啊沈山山,爷头前儿过生也没见你孝敬,眼看着沈小侯爷如今身家红人金贵,是不将稹三爷搁眼里。”
“哟,生气爷?”沈山山听着酸里酸气,赶忙背着手从照壁后头走出来赔笑:“爷息怒,爷息怒,宫里也不是小能随意进地儿,小这不给你补孝敬来?”说着突然从背后把拉出个大片子玩意儿,在面前耀武扬威晃荡。
定睛瞧,竟是个大鹞子风筝,喜得赶忙接来看:“你不是忙着学监里头事儿,还能记着给扎风筝。”
“去年扎蝴蝶儿你嫌娘气,今年就给你扎鹞子。”沈山山摇头晃脑指指那大鹞子头上,“鹞子脑袋还是竹篾编立起来,可花好大功夫,你瞧瞧喜不喜欢。”
这鹞子眼睛画得活灵活现,是真正威风八面,本看着很欣喜,正要说喜欢得不得,然沈山山指头那晃,却见着上头两道长长血印子,忙揪他手瞧:“你这手怎?”
地想,若沈山山此番再劝放手劝得恳切,那要真能听得进去,倒似是桩好事儿。
可心里往回想来路磕磕绊绊,日子是蜜中调出油,望去满眼枫树水儿红水儿黄地两边混来,当中飞叶尽处,人举手投足印在脑子里,却又不甘心起来。
是真没出息。
他行猎出宫快三日,竟觉好似三秋。
【玖柒】
沈山山把手抽走笑笑:“嗐,没事儿,就前几天扎时候给篾条儿崩下,这都好。”他把手中另样儿也往怀里搁,“篾条剩不老少,想着你去年蛐蛐儿笼子摔坏大将军也跑,就顺带给你做个新。明年不就秋贡,考完当能玩儿上两日,咱们去画眉河边逮蛐蛐儿,给你重新捉个大将军。”
笼子挺小巧精致,上头垂荀兰色穗子,攥个丝纠提绳,明明是纨绔东西,却竟能有
徐顺儿同方叔先搁下东西去替跟定安侯府问话,收拾好还从小院儿里拎出俩仁寿年间禅鸟花瓶儿补进礼单子,心想可劲儿糟蹋糟蹋皇上赏物件儿也好,他娶媳妇事儿瞒着根本就不消对他愧,还排什见鬼皮影子,想起来都想扇自己两耳巴子。
他赏就是,送谁他管得着他。这要能将他东宫败坏完才好呢,看他怎娶媳妇儿。
心里正烦着,徐顺儿回来,说沈山山在他后头道,打他身后却没瞧见人,扭头看会儿,没耐烦:“哪儿呢?你把沈小侯爷揣兜里呢?”
“哪儿能啊爷。”徐顺儿颇无辜地往后头照壁指,“小侯爷跟那儿躲着呢。”
顺看去果然见沈山山打照壁边儿探脑袋出来,眉似鸦羽目如星,头上乌木束发,勾着唇角正看着笑:“稹小公子眼睛得去瞧瞧大夫,这大个人,徐顺儿能揣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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