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吃过
？”
姜湛
声音忽而透着屏风与门窗传来，隔得虽远，其中疲惫却十分清晰。
“回皇上话，都吃过！”小太监说完，将殿门
推。“裴大人才领着小世子安歇。”
裴钧只听门扉咿呀声，见床帐都被夜风荡，忙搂着刚睡着姜煊闭起眼，装作已睡着。
不会儿，双极软脚步声轻轻向他们床旁边靠近，停在不远外，又合着锦袍窸窣之声，在旁辗转几步。
写画画讲给姜煊听，好歹哄着孩子稍稍分神。
到黄昏，几个小太监送御膳来，道道珍馐美馔。
裴钧问：“皇上不来？”
小太监几个都识得他，过去也甚相熟，倒也敢答上句：“皇上还在御书房呢。”
裴钧冷笑：“见张大人？”
声极轻微叹息消散在全然寂静寝殿里，俄而脚步声又起，却是渐渐更远，走出去。
就在他以为姜湛已经起驾回宫时候，外间又传来姜湛声音：
“今夜朕就在这儿睡。”
小太监几个相视眼，不敢应话，生怕个闪神说漏什，把脑袋都交代出去。为首太监颇难为情地向裴钧作揖，凑他耳边道：“裴大人，您恩德咱们都记着呢，可咱师父是嘱咱不能说话，您就别招咱们！您还记得当年那小林福？那小子光是打烫皇上洗脚水，皇上嗯声，师父当晚就拖他出去打死……那咱可都瞧着呢，才十六七娃娃哟……”
裴钧压根儿不记得他们说是谁，却也心知姜湛这宫中只要还依仗着胡黎掌管，那这些太监便绝不敢轻易听别人话。而无论是前世、今生际遇，都叫他再次明白：靠权利聚来蝇营狗苟之徒，大难临头是绝没有个能靠得住。
他挥手把太监们呵出殿去，端着碗哄姜煊吃些饭。姜煊边吃边追问皇叔什时候来，说他想回家听钱海清讲故事：“思齐哥哥故事每天都不重样儿呢，每天还都连着头天，可好玩儿。”
裴钧听着他砸吧着饭菜，就着他这话哄他讲钱海清故事来听，这又把姜煊精神打散会儿，终得以挨到天黑，孩子总算困。
他把姜煊抱到里间儿，同外甥起躺在姜湛过去睡过雕花木床里，期望哄睡姜煊，他再趁夜去外头转转找法子出宫。可正当他低声絮絮给姜煊唱着大龙王报恩、小蝴蝶化仙，殿门外却起几对儿脚步声，方才小太监声音谄媚响起来：“……那咱即刻就叫御膳房备膳罢？可不能让皇上饿着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