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甘狐疑地看着自己左手。她摸到过去时为何没摸到此等变故?她……不是他元妻吗?
扶苏梗下,回头解下娃娃,握在手心,手指把娃娃包子脸捏得益发丑,嗓音清冷,“是有房妻室,生得貌美如花,静如处子,真真是这世上最好姑娘,从不上房揭瓦,与日月争着发亮。”
孙大家名湖,字泽堂
这是伍子胥死法。
扶苏听着不对劲。哦,敢情就他们三个当哥哥得发誓,谁害他谁当伍大帅。这人瞧着倒脸温柔,脸红着都能给人下套。
嬴晏久病苍白脸上显得很沉默,但许久之后,他点头应允。
章甘啐口唾沫,热血沸腾地瞪着扶苏道:“对,叫那等小人遭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扶苏淡淡笑,喝口血酒,拍拍蓝袖上尘土,拱手道:“既已结拜,本欲与诸弟在船中畅饮番,奈何囊中除束脩,已无余钱,只得步行去孙大家处,如此,兄便先行步。”
鬼胎,他懒得得罪他们,只是决定以后渐渐避开他们。
上岸休整时,破庙外,人扯条柳枝,大半夜,月亮白得瘆人,四滴鲜红血溶到个破碗盛烈酒中。
“天极为约,太明誓,紫宫订盟,末星为鉴,吾四人今日结为兄弟,血脉共溶,心形相,互敬互爱,永不相害。”章姓少年如是震天吼,咕咚咽口血酒,眼睛却直直瞪着扶苏。
黄姓书生小脸红扑扑,微笑道:“弟十七,诸位孰为长兄?”
章少年似乎挺待见黄书生,眉眼荡,漾出些美色道:“兄十八。”
他面貌平庸,举止却是说不出烟云水汽,风流高士。他背起书篓,便要扬长而去,谁知篓中布娃娃却瞬间卡在庙门外香炉口,死活拔不出来。
这最后点洒脱姿态便破坏殆尽。
少年无奈地望着在香炉中头脚拉扯笑得脸张扬无耻布娃娃,觉得妖女妖法无处不在,让这样个他,原本大可以清淡婉约些公子在此处,看着三人脸上灿烂笑意,也不禁带些怒火。
他想这真是世间最可恶妖女,脸颊却微微带红,那吊在布娃娃颈上绳结却绞着香炉,更紧。
黄四郎看着那娃娃,微笑道:“隐约听闻兄长是有妻室,这娃娃与那未曾谋面嫂嫂有何关联?”
嬴晏虚弱地咳道:“十九。”
扶苏面无表情,大言不惭:“为长兄,今及冠。”
公子扶苏这年满打满算,刚过十七岁生日。这世间,有些人坏得很出色,比如成觉,也有些人,坏得不出挑,坏目只是为愉悦自己,比如扶苏。
四人论兄弟齿序,彼此见礼,从长兄到四弟,依次是姬谷、嬴晏、章甘、黄韵。他们皆未行冠礼,均无表字,便只以兄弟排序互称。
扶苏垂目,却听见黄四郎低缓温柔道:“弟素来不信那些空话,既然诸兄长都喝血酒,日后若违今日盟,残害彼此,便叫哥哥们遭五马分尸、曝晒吊颅之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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