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望着墙头,她今日未梳髻,平静眼睛盯着墙头被少年踩倒簇黄色野花,晚风吹起乌发时,额上红印也如那少年目光般,灼灼起来。
平王世子回京供奉,在别院中闲来无事,邀郑祁吃酒,席间请“挑金楼”姑娘,其中个唤作奉娘,特别美貌,且舞姿美妙绝伦,刚被梳拢未几日,便被王孙公子们捧成花魁。平王世子命奉娘陪郑祁,此女善逢迎,也得郑祁几分欢心。平王世子对奉娘玩笑道:“平素不爱们这些粗鲁臭男人,今日便送你个探花郎,好好文雅番,料想枕榻也香几分呢。”
郑祁年二十,中探花才入翰林,听闻此言,对奉娘温文笑,倒令这女子羞红脸。
酒意益浓,郑祁昏昏欲醉,平王世子便命人去国公府禀告声,留他到厢房,着奉娘侍候。
时酒劲,郑祁摸索着奉娘,倒有几分肝火,扯衣衫,留待枕席,亲吻番,温存次,微笑地问她:“探花郎又如何,可令你更欢愉?”
面容苍白少年,趴在墙头,捧腮望她,目光灼灼。
妾不以为意,低头读书,策论文章,诵读遍,已然熟记。半盏茶工夫,书已翻完,墙头少年含笑看她,妾浑然不觉,又从后向前,倒默遍。合上书时,妾抬眼,少年已趴在墙头熟睡,顶着两个黑眼圈,酣然香甜。
此时门外却道郎君将至,妾淡然地从树下拾起根敲杏子金击子,站到墙下,轻轻捣,那花衣少年便倒回隔壁府中,扑通声,哎哟声,似个孩童,边骂脏话边去。
郑祁刚进园,便听到隔壁传来异声,背僵下,伸手去拉妾衣衫,却觉指尖冰冷而带香气,眼睛颤抖下。妾淡淡地看他,目光隐含压迫,许久,郑祁才松手,面无表情道:“随入书房,此处不宜居住。”
妾道:“孔孟书中从没载过鬼神之说,公子又在怕什?”
奉娘亲吻郑祁喉结,摸索郑祁胸前胎痣,笑道:“郎君贯粗鲁,今日倒十分温柔。”
郑祁指僵,凝望她片刻,又摸摸她肌肤,十分丰腴温暖,却无香气。奉娘又呻吟起来,郑祁双手路向上摩挲,到颈部,竟用大力气,掐得她喘不过气来。望着奉娘惊恐眼神,郑祁冷道:“你何时见过?”
奉娘惶恐地讨饶道:“说起来恐怕郎君生
郑祁面目变得益发僵硬,深深看她眼,拂袖而去。
第二日,妾读书时,花衣少年又来,仍是顶个肉团髻,却裹着块四方巾,身干净麻衣,趴在墙头目光灼灼,而略显期待。
“今天衣裳好看吗?”奚山君笑着问道,“自己缝,街上行人都这穿。”
妾并不答话,然则合上书卷,抬头看他许久,才道:“你生得不好看,如何穿都不好看。”
奚山君哼哼唧唧,从墙头上爬下去,边跑边怒道:“阿箸,她又嫌弃。”被唤作阿箸似乎是个年幼童子,骂骂咧咧几句,领着他不知到何处,再无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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