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托姐姐去捞你尸首,并未捞到,便猜测你是否未死。如今你还活着,当真是天厚郑祁。”
妾垂下眼睛,“你确实得天厚爱,连东宫也妨碍不得你这天命之人。”
郑祁握住她双手,爱怜溢于言表,“此后有日,雀儿与共享富贵。无论你是报恩或者报仇都无妨,只要你不离而去,设计哄骗于,都随你。”
妾淡道:“奉娘与你有段夙缘,而与君非同类,恐同榻而害君性命,特此安排。待国公六十整寿,借府中吉运消弭身上异味,君何不忍耐几日?”
郑国公寿辰正是五月初十。确实没有几日。
疑,可妾也未曾想世事如此离奇。前些日子,妾熟睡,睁开眼,竟坐到白孔雀身上,四周可触星斗,那孔雀说要为寻个如意郎君,只是不许睁眼,更不许开口。果然之后便承恩郎君,然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担心,摸索郎君胸前,竟有道胎痕,后又有几次见到郎君,却不敢言语,直至半月前,那白孔雀才不曾来。”
奉娘哭泣道:“妾几乎绝望,不想今日又见郎君,始知仙雀不曾欺。”
郑祁浑身冰凉起来,喘着粗气,气急败坏地套上衣袍,摔门而去。
妾正眠,眉头蹙起,似梦到什,忽然抱头嘶喊痛吼起来,指骨凸起,额上沁出密密汗。郑祁黑眸审视她许久,才握住她手,只觉冰凉肌骨,犹如好石,是从未碰过销魂滋味。
他年少聪敏,从未被人欺骗过,此时却被异类骗得团团转。若她真是当年那只白孔雀……
郑祁温柔地笑道:“何曾有异味,可是你身上香气,倒是巴不得时时闻到呢。”
妾抽回手,冷道:“这几日,郎君自便。”
语毕,放下幔帘,把郑祁目光隔到外面。
郑祁自幼便是个表面十分隐忍宽容,心中却极其有棱角之人。他平素私事从不,bao露于阳光之下,似乎觉得黑暗之中无论做什,总不会妨碍阳光下自己模样,因此十分爱惜自己累积名声。近日他动作不算小,主上贵妃都隐隐有些不悦,他想想,便撒手,并不亲自拷打太傅,只让狱卒下几味无色无臭毒物,碾碎在食物中,让太傅症似重病缠身,倒也不曾脏他高洁。谁知老匹夫弥留之际,竟口血喷在他衣袖上,死死攥着,大笑道:“前日梦孔夫子,问你几时死,老夫惶
郑祁似怨恨又似怜惜地看着妾,许久,妾却睁开双眼,平淡地望着郑祁。
“你恨吗?”郑祁盯着她眉眼,轻声问道。
“为何?”妾问道。
“为当日掐死你,丢入芙蓉塘。”芙蓉塘位于御花园去东宫途中。郑祁为博仁义名声,救下雀王,后又担心帝王心存芥蒂,便狠下心肠,在怀中将雀王掐死,于未掌灯雾色中,推入芙蓉塘。之后装作寻找失踪雀王,又哪知迷路,遇到皎白绝色之人,回想起来,如此巧合,正是雀王所化。
妾垂目道:“此刻是人,而非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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