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会死,你还会活很久,”戚隐割下他脑袋,“你知道巴山神殿如何惩治叛徒?神巫割下他们头颅,浇筑在青铜柱里。他们心脏保存在八宝白玉函之中,埋在青铜柱底下。八宝白玉函保持着心脏鲜活,他们就不会死去。只要心脏存在日,他们就永远镶嵌在青铜柱里,忍受日复日煎熬和苦痛。”
朱明藏脸上终于现出惊恐,只见戚隐左手画符,灵力跟随着指尖蜿蜒出繁复符纹。他已经不需要用丹砂朱笔在符纸上画符,灵力从他经脉里涌出,源源不断。青色符纹逐渐成型,龙蛇般火焰喷涌而出,地上油锅和刀剑蜂子般低鸣、震颤,然后飞向火中,炽热烈焰将它们尽数熔化,汇集成熔岩般滚烫铁水。
“有本事你杀!你杀!”朱明
动杀心?正是那日你发酒疯晚宴!你向扶岚求亲,扶岚应允,他竟然应允你!老子妹妹留荑,为他生下地孩儿,他看也不看。他眼里只有你这个凡人!原本山雀族向来主张和议,可那夜之后,连他们也入阵营。戚隐,是你害死你哥哥,你才是罪魁祸首!”
风很静,灯火下那个男人低垂着眼,仿佛离尘世很远很远。
戚隐沉默良久,终于道:“你说得没错。”
朱明藏愣,没有料到他会承认。
“可是有点你说错。”戚隐向他走过来,拔出背后斩骨刀,刀光犹如弯弧月,握在他骨节分明手中。“你妹妹孩子不是哥,他们是你妹妹同旁妖怪私孩儿。哥从来不曾披露过他们身份,因为不管怎说留荑都是他名义上姬妾。倘若真相大白,依你脾气,留荑孩子恐怕会被你杀吧。”
“这不可能!是那龟儿被你迷花眼,对自己孩儿不闻不问。你这混账东西,竟还要毁妹子清誉!”朱明藏咬牙切齿。
“随便你信不信。还有,哥确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你们同类,那是因为你们不曾将他看成你们同类。”戚隐冷冷地凝视他,“朱明藏,问问你心,你到底如何看待他?他在你眼里是利刃,是怪物,是傻子,不是同类,不是战友。你从来不解他,南疆是他家乡,他参与妖魔内战,是因为他不希望嘉陵江沾上你们肮脏血。他爱这里,当你父辈和兄弟挺进九垓全军覆没,他用命去与魔龙拼杀。他九死生回来,他为你们铸造魔刀封印九垓,他为你们去无方议和,你们却把刀刃刺进他心脏。”
朱明藏瞪着他,瞪得双眼通红,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现在他死,你以为你们失去个祸患,个威胁。你错,你们失去最后屏障。有件事你大概还不知道,魔刀有异,魔物已经离开九垓。它们在哪里,或许你心里比更清楚。”戚隐将斩骨刀架在朱明藏脖子上,锋利刀刃割破层浅浅油皮。
朱明藏吼道:“戚隐,你以为老子怕你?有本事你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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