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朱明藏吼道,“你还不明白?就是你这个窝囊废。扶岚那个家伙,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们同类。也罢,们并不强求。他只要安生待在这里,喂喂鸡种种菜,这儿永远是他家。可他非要跑去人间,非要找你这个凡人崽子,甚至还要同你结亲。若有朝日,人间同南疆起风波,你再吹吹枕头风,岂料他不会倒戈相向?”
戚隐站在那里,银灰色眼眸里没有表情。被这样双眼望着,会误以为自己落入地狱。可朱明藏毫不畏惧地迎视那双眼,咬着牙狠狠地道:“戚隐,你认为们是什时候
,戚隐不是凡人,而是怪物。像海底鲨鱼,要杀人之前先隐匿自己,藏身黑暗,磨牙吮血,然后抓住时机,吞噬对手!朱明藏向四面出刀,刀光走出轨迹犹如扭曲闪电,却统统都扑空。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恐惧过,即使面对着扶岚,他也能够愤怒而又自信地拔出刀。但他忘记,扶岚虽然强大,可那个大孩子般男人从不曾有过真正敌意。而这个鬼魂阴鸷恐怖,所到之处必定见血,他杀死扶岚,召回来只厉鬼。
“你在找吗?”有人贴在他耳后低语。
脊背长出霜毛,朱明藏悚然惊,想要抽刀回头。可他发现他动不,冰花沿着双脚咔嚓嚓攀上来,直爬上腰际,在即将没到心脏位置停住。浑身冰寒刺骨,整个寨子像顷刻间从夏日坠入寒冬。他很快明白这术法,巫罗秘法中凛冬术,可以将空气里水瞬间凝结成冰,和扶岚如出辙。
龙骨王座那边,有人挑起盏灯笼,紧接着,所有烛火次第重新点燃。戚隐默默立在那里,灯笼照亮他半边脸,半明半暗,他依旧没有表情,冷漠得像尊雕像。灯笼照亮方天地,这里除他们两个已经没有活口。地上结薄薄层冰,所有妖魔首领都死,无论是金鳞巨蟒还是九尾妖狐,抑或是九头妖鸟,所有妖怪胸口处都有个碗口大豁口,却没有流血。因为血已经结成薄薄层血霜,尸体冻得冰冷又僵硬。包括那些逃跑妖姬,斑斓彩衣覆在她们躯体上,像块艳丽裹尸布。她们本来是扶岚姬妾,扶岚死之后,她们投奔到朱明藏麾下。这些妖魔横七竖八枕藉在起,比生前还要亲密。
戚隐竟在无声无息之间,杀所有妖魔。
朱明藏环顾四周,呵呵冷笑,“你变强,戚隐。你把你自己身体献给恶鬼?变强总是要付出代价,你确成强者,却变成像你哥样怪物。看看你头发,看看你眼睛,你这般模样,你那些同族会怎看你?”
戚隐沉默地看着他。
“不对,你没有爹没有娘,早就是条流浪狗,有没有同族又有什关系?”朱明藏恶狠狠地说,“你把自己搞成这样,就是来找复仇?可惜你找错人,你以为杀扶岚真正凶手是?”
“还有谁?”戚隐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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