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晦无奈地披上袄子，趿拉着鞋送韩野出门。桑持玉跃下炕，趴在门槛边上看他们。苏如晦跟着韩野走到廊下，韩野停住脚步，紧
紧苏如晦
绒毛领子，道：“行，就送到这吧
“但愿吧。”韩野不咸不淡笑下，“
犹豫很久，到底是救他好还是杀他好。救他，他活得痛苦；杀他，给他解脱，……”
“你下不去手？”苏如晦问。
韩野沉默
阵，道：“对，下不去手。现在他死，解脱，倒省得犹豫。他被澹台净折磨五年，大约他自己也撑不住吧。”
韩野得到消息并不全，至少他不知道仙人洞里苏如晦临死前醒来过次。不知道也好，要不然或许会因为没有见到苏如晦最后面而感到遗憾。苏如晦心里头感慨，这小子虽然不是好人，却也不是什
十恶不赦王八蛋，他能这念着自己，苏如晦还挺感动。
“想笑就笑，”韩野嘲讽地看着他，“知道你高兴。”
“你别在宝宝面前瞎说。”
没宝宝，他上哪再去找只这漂亮大猫猫？他跪起身，强行把桑宝宝逮进怀抱，抱在臂弯里。桑宝宝通体洁白，独耳朵尖和鼻尖带点儿微微粉，浑身毛蓬蓬松松，像天上云朵下凡。苏如晦想着趁生病不去上值，他要给桑宝宝缝个猫窝，还要做个爬架供宝宝玩儿。
韩野低头望着抱着猫苏如晦，这家伙抱猫姿势像抱婴儿，韩野莫名其妙有种苏如晦在奶孩子感觉。越看越像，韩野无声地笑起来。他觉得这猫确实不错，因为它姓韩。
“阿七，告诉你件事。”韩野忽然说。
“什？”苏如晦抬起头。
情敌死，这小子心里定乐开花。韩野觉得自己完全把他看透。
苏如晦摸不着头脑，“为什要高兴？”
韩野只当他在装傻，站起身掸掸衣袍，“好好养病，别以为苏如晦死你就清闲，你还得给卖命。”他往外走，走几步又回头，“你主子要走，你不出来送送？”
“这不是病？沉疴在身，起不来身，坊主见谅。”苏如晦捂着嘴咳嗽。
韩野倚着门框看他，眼神充满威胁。
韩野嗓音低沉，“苏如晦死。”
苏如晦并不意外韩野得到消息，昨夜大闹秘宗场，相信此刻苏如晦驾鹤西去消息已经传遍大江南北。苏如晦做出惊讶又悲痛样子，“怎会如此？坊主大人，您可要保重身子。苏老板人俊心善，下辈子定会投个好胎。”
“你演技很差劲，不要演。”韩野嗤笑着，顿顿，又收笑容，道，“他死是好事。有件事谁都没说，之前得到消息不止是苏如晦还活着，消息还说澹台净为挖他脑子里秘密，不惜用药汁吊他。吊就是五年。他这般模样还算是活着？若是他有知觉，又该多痛苦？”
桑持玉趴在苏如晦臂弯里，默默睁开眼。
苏如晦安抚道：“事儿往好处想，相信苏老板什都感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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