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持玉没有回复,只道:“苏如晦,你保重。”
他转身往外走,那样决绝模样,苏如晦几乎可以肯定他再也不会回来。这背影万分熟悉,恍惚间和另外个身影重叠。很多年前苏如晦也曾经眼睁睁看着个人如此绝情地离开,看着他天水碧衣角融入茫茫风雪。从此天高山远,再不相见。
桑持玉衣角被扯住,是苏如晦拉住他。
“不明白,为什你们都这绝情?”他听见苏如晦干涩声音,“十二岁那年爹西行,赖在地上撒泼打滚,他甚至没有回头看眼。桑持玉,要是求你留下来,你会留下来?”
桑持玉回过脸,对上苏如晦悲哀双眼。仿佛有累累霜花铺陈在苏如晦眸底,滴泪珠夺眶而出,滑落他脸颊。任何人见他模样,
苏如晦眼睛亮,兴冲冲朝他跑过去,他负着手后退。苏如晦朝他走几步,他后退几步。
苏如晦气笑,“干嘛呢你?是瘟疫还是什,你至于?”
“抱歉。”桑持玉低声说。
“道什歉?”
“昨夜是冒犯。”桑持玉道。
,看把你给冻得,鼻涕水真恶心。”
苏如晦心里头骂他万遍,面上仍是要陪笑。
“桑持玉没来找过你吧?”韩野又次确认。
“没。”苏如晦蔫巴得像豆芽菜。
“你心里头不会念着他吧?”韩野眯起眼。
“那事儿啊……”苏如晦扬眉笑,“不介意,你再来回都行。进来,给你做饭,想吃什?”
桑持玉望着他粲然笑容,负在身后拳头握得很紧。
是,苏如晦怎会在意那种事呢?他或许早已身经百战。
心绪再次起伏,经络又有发光征兆。桑持玉缓缓吐息平复心境,道:“要走。”
“走?”苏如晦要被这倔驴弄疯,“你能上哪去?去黑街?黑街有阿舅眼线,你以为那个地方安全?”
“怎会呢?心都在您这儿。”苏如晦油嘴滑舌地表忠心。
这些话,字不落进桑宝宝耳。
韩野满意,道:“那就好。你若是敢同桑持玉暗中勾结,看不打断你腿。”
呵腰送大佛离开,苏如晦舒口大气。不知道韩野这小兔崽子吃错什药,如此针对桑持玉。说实话,苏如晦想过要表明身份,但是那场面想想就很尴尬,苏如晦招架不住,还是算。揣着袖子往回走,回到屋里,没看见桑宝宝。苏如晦愣下,忽然想起刚才出去送韩野忘记关门。猫爱跑,桑宝宝肯定不知道跑哪儿去。苏如晦懊恼至极,穿好衣裳围着狐裘出门找,找遍院子,根猫毛都没有找见。
听说猫认路,如果它把这里当成家,它就会回来。可惜苏如晦并不知道桑宝宝有没有把这儿当家,推开腰子门正打算出去寻它,便见桑持玉站在回廊里。他立在不远处,袭窄袖黑衣,松柏样挺拔站姿,是寒风吹不折模样。只是脸上冷些,低垂眼眸有种淡漠疏离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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