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慢。”祁渊心里火顿时消,蹭蹭手上土,把祁煊搂怀里揉揉,从怀里拿出本镇上淘换旧诗书,塞给祁煊。
“没事就背背书,别瞎玩,以后没出息。”祁渊道。
“好。”祁煊最听他哥
木棍抡过来,祁渊忽然蹲下身,那木棍抡个空,哐当声砸在窄巷墙上,震得黑胖男人手臂顿时麻,祁渊转身抬脚,狠狠踹在那黑胖子裆下。
“啊啊啊啊!!!!小兔崽子敢踹……啊啊……”黑胖男人惨叫着躺在地上蜷成虾子,捂着腿间嗷嗷叫唤汗如雨下。
祁渊抽出后腰两把柴刀,在手里掂量着,指着剩下那三哥撑场子小弟,扬起下颏怒道,“谁再不长眼找麻烦,老子让你吃不兜着走。滚。”
那几个男人也有点犯怵,扶着老大拖拖拽拽带走,黑胖子还骂骂咧咧,“祁渊!有胆你等着!”
祁渊单眼皮薄嘴唇,凌厉起来格外有气势,长得比镇子上几家富公子还俊些,可惜出身卑贱,他爹是十里八村有名流氓赌徒,长得高大,脸麻子,人称祁麻脸儿。
积恨成渊,恶戾生焉(上)
有个少年在巷子里独自走着。
十五岁上下,身粗布麻衣,提着个油纸包。他腰上挂着两把柴刀,手腕上缠着脏绷带,副市井小混混打扮,看就是那种整日不务正业,天到晚只知道喝酒打架,家里不管脏孩子。
还未出巷口,就被几个拿着棍棒老混混拦住。
“祁渊,你爹欠赌债啥时候还啊。”黑脸墩胖那人敲着手里小孩胳膊粗木棍,冷笑着威胁祁渊。
他娘是个绣娘,长得挺秀气,家里就靠着绣娘绣些缎子糊口,祁渊每日辛苦打柴换米,给他娘减些活儿。
家里还有个小,膀子细弱也不会干活,家里穷没书可念,也没什东西玩,挖够蚂蚁窝就坐在门槛上等他哥回来。
从前俩人还有俩姐姐,都被他爹卖换钱,终于生出俩儿子,绣娘疼孩子,花钱找镇上先生给取个好名,被他爹知道,拖着头发就是顿打,说败家娘们,有银子干点啥不好。
祁渊自小耳濡目染,也就是粗俗不入流混混,稍有些脸面姑娘家都看不上眼。
憋着肚子火回那小破家,那小孩儿正坐门槛上望着,见祁渊回来,张开手扑过来,抱着他哥腰,顶高兴地蹭他,“哥哥,你回来这晚呢。”
回头看眼身后,也有两人尾随,把退路给堵上。
祁渊颇不耐烦地往墙上靠,嘴里叼着根酸枝,“老子说几遍,他债让他自己还,别几把天天找。”
黑胖男人怒,“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他那老流氓败家,你不替他还们银子咋办?”
“谁他妈管你咋办啊,找他要钱呗。”祁渊吐叼着酸枝,撞开拦路两人要走,“滚边去。”
黑胖男人气得牙根痒痒,手里木棍扬朝祁渊后脑狠狠抡过来,前后拦着帮腔作势几个人拥而上,企图压住这混不吝小子让老大好好揍顿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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