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尘寺惨案,老夫听说。枯山派为独占视肉线索,害死觉非、觉会两位高僧,使得见尘寺封寺至今……昨日宓山宗也传来加急密信,说你与那枯山派联合破坏宓山秘典。非但如此,你还放任枯山派窃取法器核心秘密,将陈千帆、卫春两人灭口。仲雨,可有此事?”
施仲雨张张嘴,没说出话。旁边下仆递半杯冷茶,她才勉强扯开冒烟嗓子:“……那秘典不知被谁解开禁制,突然袭击等,弟子只得应战。至于陈前辈和卫婆婆……他们去世?弟子并不知情!”
她忍住头晕目眩,坚定地继续道:“时掌门此番前去求医,无意秘典。他与陈前辈相处甚好,是个知恩知义之人……他还主动与弟子交换地图拓片,不会因为点线索就害人性命。”
“你可看到最后?”戚寻道苦笑。
“弟子……”施仲雨时语塞。与秘典激战之后,她几乎失去意识,确实没存下多少记忆。她醒来时人在孪川,更不知道陈千帆与卫春下落。
燃清心凝神香,高雅香气却镇不住垂死病人腐臭味。
施仲雨没有歇息,她对空荡荡掌门房间抿起嘴。片刻后,她简单交代金岚两句,口气激活挡灾符。
汹涌热度席卷而来,她整个人如坠火池。剩下半碗死生羹,半儿进施仲雨喉咙。
她再醒来时,天已大亮,也不知过几天。施仲雨迷迷瞪瞪地支起身,却发现自己不在卧房,而在太衡大堂之上——太衡大堂极宽敞,装饰雅致而庄严。她看十几年,再熟悉不过。
如今她半坐在大堂正中,浑身汗湿,高热将她脑浆煮得混混沌沌。
“宓山宗还折位赶去帮忙长老,相信并非你所杀,而近期到访只有你与枯山派。仲雨,你若说被枯山派歹人骗去,太衡还能保下你……”
不知为何,说这话时,戚寻道眼中多丝莫名哀伤。
施仲雨支着酸痛身体,字顿道:“师父曾教导,凡事要亲眼去看,亲自去想。入宓山宗前,时敬之曾有机会甩开。若他有不轨之心,必定不会这样做。”
秘典禁制需要高人才能解开,施仲雨迷迷糊糊地想。陈千帆恰好也是个高人,要把激活秘典之事赖在枯山派头上,“发现时敬之图谋不轨,陈千帆激活秘
是梦吗?这种阵势,通常可是要问责。
施仲雨迷惑地四处张望,看到张张熟悉面孔。太衡长老个个面色沉重,年轻弟子们垂头站着。只有曲断云人看向她,目光复杂,表情似有淡淡遗憾。
施仲雨这才抬起头。太衡掌门之位上,坐着骨瘦如柴戚寻道。他只手攥着那不怎美观挡灾符,脸辛酸与疲惫。
“荒唐。”大堂中静默片刻,戚掌门清晰地叹道。
身高热都没盖住施仲雨背后冷意,她料想过很多可能,其中却不包括这样严肃责罚之势。她身上伤处还在隐隐作痛,药膏味儿重得刺鼻,不像什好药——她分明没得到原本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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