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岚捧着碗死生羹,眼肿得像桃子。他接最麻烦活儿,坚持每过两个时辰喂老人次,再为他清理屎尿,翻面擦身。屋里
“所以阿辞方才是被吵醒?”时敬之双眼在他脸上转转,问得执着而小心。
尹辞:“……”亏他们谈大圈正事,这小子还没忘记被撇开话题。
尹辞瞥旁边沈朱眼,皮笑肉不笑道:“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师尊可是想听这个?”
时敬之当即张口结舌地站在原地,整个人慢慢红透,活像被夜色蒸熟。
“横竖是‘鸡毛蒜皮’,师尊别往心上放。”尹辞微笑着补刀。
员与半仙无异,与神仙传说脱不开干系。
“引仙会”既是弈都每十年举办次活动,又是各地帝屋神祠管理机构。表面看来,每过十年,它便会邀请批小有成就俊杰或妖材加入,发发仙酒拢拢人心。再者就装模作样搞搞请神仪式、办办祭典。近几十年,国师脉不得圣恩,引仙会连请神祭典都不怎再做,突出个夹紧尾巴做人。
于是尹辞兴趣寥寥,没继续深入调查。国师身为引仙会头儿,仍是凡人寿命,该死还得死,于他没什用。眼下神女源仙村在前,帝屋肉神像在后。引仙会藏如此庞大秘密,他该捡起这事好好查查。
就是沈朱此人不似单纯之辈,难保存后手带眼线。尹辞思忖片刻:“此时此地都不怎合适。既然姑娘要随等行动,不如寻个安静地方,你们再细细道来。”
……话出口,尹辞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既然时某人打定主意不当他儿子,岂有不逗之理。现在要是遮遮掩掩,以后反而更麻烦。时敬之禁制初破,自己情绪不稳。如此敞开闹阵,这阵微妙情意总会自行散去。
尹辞成功说服自己,继而悠哉转身,留给时掌门个无辜背影。
弈都附近。
施仲雨带着身伤,险些把箭马活活跑死。她赶回太衡总部之时,夜色还未散。
掌门房间整宿亮着灯,戚掌门依旧缠绵病榻,蜡黄脸色里多点死人般青灰。他生着高热,往日健壮身子瘪得只剩副骨架。
换做之前,他哪管什沈朱沈墨。时敬之自己挑人,尹辞懒得插手,等出问题,他把时敬之提溜走就是。如今他凭空生出极重疑心病,就差把沈朱祖上三代查个清二楚。
时敬之抵不过雏鸟情结,欲求又重得不似凡人,尹辞就当他时错生情思。此人定欲时才三岁,本欲不可能与风花雪月沾边。现下有生死大事在前,等过这三炷香热度,时敬之自个儿就能拎清楚。
所以尹辞认定自己问题更棘手——他向来是只聪明飞蛾,只取暖不扑火。结果现在翅膀不慎烧着,烟熏得他有点头晕。
偏偏他还没办法撒手不管。
尹辞确当过魔教教主,但人还是略微要脸。于是他拿出引以为傲自控力,脸无事发生坦然:“接下来指不定要匆忙赶路,今日还是先休息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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