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麟看着她手上锁链,沉默良久才开口:“您当真不知道?”
缓慢而坚定地摇头,李怀玉勾唇,眼里光脆弱得很:“你告诉吧。”
光从雕花大窗透进来,照出空气里灰尘。颗颗地飞舞着,
徐仙听得怔愣:“逃命机会?”
眼下除非陆景行找人来劫狱,不然如何还有机会逃?
怀玉摇头,没多解释,休息会儿,等肚子没那难受,便找来狱卒道:“替传个话,御史白德重之女、紫阳江玄瑾之妻,有要事求见陛下。”
死牢里人求见皇帝,这是常见事情,但听着她这前缀,狱卒犹豫片刻,还是出去向牢头禀告,牢头越过紫阳君。直接传去柳云烈那里。
于是,两个时辰之后,李怀玉被戴上手铐脚链,押到宫内。
她和江玄瑾,果然是段孽缘吧,从开始就注定不会有好结局,她竟然还痴心妄想花好月圆。
梦该醒,哭够这场,她也该变回原来丹阳。
“殿下。”
回到牢房里,旁边徐仙看她那红肿眼,就问:“见过君上?”
将地上那凌乱稻草捡起来,都堆在栅栏边,怀玉坐下,捂着小腹道:“见过。”
诉你并无感情?”白皑沉脸。
紫阳君与长公主能有什感情?就算半个师徒。那也是常年看不对眼。
乘虚不以为然,只当他是在护主,抬手拱拱,就追着江玄瑾离开。
怀玉呜咽不成声,白皑伸手将她按在自己肩上,低声道:“别难过。”
“喜欢个人,真好辛苦啊。”李怀玉想笑,眼泪却流得更凶,像是要把白珠玑这辈子泪水都哭干似。
大门和窗户都紧闭飞云宫,里头光线幽暗,李怀麟坐在合欢榻上,安静地看着她跨门进来。
“不是认出吗?”怀玉轻笑,“看见自己皇姐,怎是这副表情?”
神色紧绷,李怀麟盯着她,眼里充满戒备。等她走到自己面前,才低声开口:“皇姐。”
听着这熟悉两个字,怀玉再想装作若无其事,手也还是忍不住发抖。
“皇姐有哪里对不起你吗?”她问。
徐仙道:“不知君上是何意,竟接手咱们这桩谋逆案,皇帝竟也应允。”
在今日见面之前,怀玉听见这个消息,可能会抱有希望,觉得他是来护着她,像无数次侧身挡在她前头那样。
然而现在,她垂眸:“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吧。”
他定是不会让她好过,至于怀麟……
李怀玉想想,道:“徐将军,若是以后有逃命机会,还请你们务必头也不回地离开京城,千万莫再做傻事。”
白皑看着难受,却不知道该怎安慰她,只能轻轻拍拍她背。
“君上有令,押回牢房。”旁边衙差上来,将两人分开,左右地往外拖。
怀玉起身,跟着踉跄两步,身子软,差点摔下去。
“殿下!”白皑低喝。
朝他摆摆手,李怀玉勉强站直身子。跟着衙差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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