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没有玉儿，站在你面前
是梁冰玉！”
“冰玉，你听
说……”
穆斯林葬礼
第十三章玉归（11）
“不必说
，过去
切都不存在！只想告诉你：是个人，独立人，既不是你、更不是梁君壁附属品，不是你们可以任意摆布棋子！女人也有尊严，女人也有人格，女人不是男人钱袋里钞票，可以随意取，随意花；女人不是男人身上衣裳，想穿就穿，想脱就脱，不用还可以存在箱子里！人格，尊严，比你财产、珍宝、名誉、地位更贵重，不能为让你在这个家庭、在这个社会像‘人’而不把自己当人！你为维护那个空洞虚弱躯壳，把最不该丢掉都丢掉！十年，怎
没有认识你？解个人，爱个人，是多艰难？你说你不后悔和结合，不知道这话是不是真诚，但是现在后悔，错，从头到尾都错！还以为得到是爱呢，还以为你这个男子汉肩膀能担起爱责任呢，原来你也和她样，根本不懂得什是爱情！错，完全错！……”
甜呢；梦中有催眠曲，爸爸深夜还在磨玉，‘沙，沙……’很美呢。可惜都没有，再也没有那个家，只留下美好回忆！那个家，虽然贫困、狭小，生活得艰难，可总也忘不啊！没有，没有……”
梁冰玉自怜自叹，忧伤眼睛充盈泪水，无声地坠落下来。她不去拂拭，让冰冷泪珠流过面颊，浇灭心头那点残焰。
韩子奇站起身来，抚着她双肩。掏出身上手绢儿，为她擦去泪痕，“玉儿，求你……别这伤感，这儿永远是你家！”
她抚住他手，男子汉手，似乎又让她感到力量存在。“是吗？”她吻着那只手，眼泪流在他手上，“不，奇哥哥，这儿不是们家，们走吧，为你，为，为新月！”
她感到那只手在痉挛。
梁冰玉不再流泪，没有泪水眼睛更清亮；她不再痛苦，痛苦都已经过去。十年认识个人，三十年懂得人生，这不也是付出岁月换取收获吗？她比过去聪明些，她不再糊涂！
“不，冰玉，是错！”韩子奇无力地支撑在写字台旁，他悔恨交加，痛彻肺腑，捶打着自己胸膛，“切都是错，是毁你！”
“这话倒大可不必说吧？也许是毁你呢？你有这好个家，有老婆，有孩子，还有丰厚财产，
“你……为什非得走呢？”他说，声音很低，很弱，“就不能先忍耐忍耐吗？……”
“忍耐？你叫怎忍耐？低眉顺眼，向她就范，装做回来住娘家？让新月叫你‘姨父’、‘舅舅’？等找着‘主儿’打发改嫁？是吗？”
他不语，颤抖手抚摸着她头发。
梁冰玉猛地甩掉他手，推开他，站起身来：“韩子奇啊韩子奇，你也算个男人？”
韩子奇个趔趄：“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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