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无数人在喊,却只能证明山谷里别无他人。
在大概凌晨三点半左右,徐大夫说,有点困。说,你眯会吧。她说,睡半小时,你看着点点滴和心率。如果有异常你就叫醒。说,好。她侧卧在椅子上,把胳膊垫在头下边,马上睡着。头和脚方向跟父亲样。凌晨四点,她并没有醒过来,也没有去叫醒她,因为父亲指标都很平稳,没有像她说继续下降。点困意都没有,只是觉得坐得屁股疼,把屁股挪挪,忽然感觉到尿意,这尿意来得之急,好像有人突然拔掉水池塞子样。低声跟司机说,师傅,想上趟厕所,这附近有休息站吗?他没有回答,只是直着身子开车,感觉到确实憋得受不,就哈着腰走到司机背后说,师傅,得上趟厕所,快憋不住,给您添麻烦。他还是不回答,好像要求特别离谱,旦回答就损害他尊严。只好用手指碰碰他肩膀说,师傅,快要尿裤子,您把车停下。这时候透过后视镜发现,他眼睛是闭着,吓跳,以为是他眼睛小,看错。把头伸过去看他脸,没错,他睡着,呼吸均匀,用鼻子吸气嘴巴呼气,伴随着轻微鼾声,脸皮完全放松,在路灯照映下有层油光,但是双手还在操作着方向盘,前面有个弧度不大转弯,他很自然地把车拐过去,两只脚也在根据路面情况踩着油门和离合。摇晃下他肩膀,他跟着摇晃,但是没有醒来,使劲掐下他脖子后面,他还是没有醒,只是好像被针扎屁股样,浑身震,从座位上弹起点点,然后又恢复刚才样子。此时车速在90迈左右,无法挪动他。膀胱就像是马上放学孩子,已经无法抑制,走回父亲身边,掀开他被子,把他尿不湿抽出来,这段时间他并没有排尿,尿不湿还是很干爽,只是有点温热,看眼徐大夫,她睡得很沉,就脱下裤子尿在上面,尿液迅速被吸收,但是这泼尿确实很长,以至于尿完之后,尿不湿好像塞棉花被面样,沉不少。把它又放回父亲屁股底下,他双腿枯瘦,右大腿上面还有块红色胎记,小时候是知道,现在完全忘记。整理好自己裤子,用手轻轻拍拍徐大夫,醒醒,说,司机睡着,们得想想办法。她动不动,抓住她胳膊摇,把她胳膊从她脑袋底下拽出,她从椅子上摔下来,像袋面粉,还是不醒。探探她鼻息,她还活着,只是面部比刚才紧张,眉头紧锁,偶尔叹气,把头在车底轻轻磕着,把她抱回长椅,她突然问句,还有多久?说,不知道。她说,再给点时间,马上写完,然后就再没有声音。
只好坐回自己位置,窗外已经没有能看见汽车,只有夜雾升起,四下飘浮着种乳白色,看来是离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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