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若是将来有天发生什,你可将吴州视作条退路。”
皇后沉默半晌,“也好。”
这厢谈完话,睚斐怡然往宫外走,看到李贤岳还跪在那里,却没多少兴趣再去与他说话,直接出宫离开。
耳旁自然有些嗡嗡窃窃私语声,觉得他这般无视跪着父亲是为不孝,他就该去同他老爹块儿跪着才对。
但那又如何,他们根本不敢到他跟前来说。
“姨母不必去管,看也不用再等,待此间尘埃落定,就启程前去吴州。”
皇后蹙眉,“既然那于氏和李清远都再无翻身可能,你又何必再去吴州?”
在她看来,睚斐之前想去吴州,便是要避开这对母子,免得他们再生害人之心。
自己在深宫之中,看来是地位尊贵皇后,却无奈地并不能时刻护他周全。
“姨母,你觉得这天下现今如何?”
明李清远之前还是他最看重最喜爱甚至最偏心儿子来着。
所以,那位金统领是亲自去抓人吗?看他脸色,也许已经知道李清远与他女儿事吧。
“本来还以为差不多两个月见分晓呢,现在看来不必等,李贤岳这波卖儿子相当干脆利落,应当也不会再牵连旁人。”睚斐边往皇后宫中走,边想着,“索性过几天就出发吧,这京城真不好玩。”
他第家食肆,从来就没想开在京城,这乌七八糟勾心斗角,太不好,还是吴州好。
第家食肆选址,向很重要!
李贤岳是为李清远而跪,还要让他陪着?笑话!
第二天,皇后令人送来消息,李清远和于氏都被下狱,念在这对母子尚未做出什不可挽回错事,只是勾结叛军私售军备之罪,为顾及李贤岳颜面,皆被赐鸩酒。
至于兵部尚书于大人也被女儿外孙牵连,撸到底被迫致仕还乡,这还是查清他对于手令被窃之事毫不知情情况下,留他条老
“深宫妇人,哪里说得天下大事。”
睚斐笑起来,“姨母对宫中消息这般灵通,恐怕对外头事也不会无所知吧。”
皇后许久之后才叹气,“圣上算不上个好丈夫……同时也并非个好皇帝。”
“吴州地处偏僻,却很平安。”睚斐含蓄地说。
那里天高皇帝远,又武道大行江湖兴盛,不管怎乱,恐怕都没多少人对那里感兴趣。
皇后高兰芷见到睚斐,立刻上来拉住他手,“李清远事你知道?”
“不久前刚知道。”
“今天下朝后南平郡王求见圣上,与圣上在宫中密探许久,半个时辰前圣上召金统领,然后南平郡王便执意去乾正宫前跪着,谁劝也不听。”皇后严肃地说,“着人打听,才知道那李清远犯下大逆不道罪行,怕是罪在不赦,连同兵部尚书于大人和郡王妃于氏定然也要下狱。”
睚斐有些惊讶,自家这个姨母消息这样灵通?
皇后淡淡笑,“毕竟是后宫之主,已做十数年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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