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生无望跻身中五境。
这让她感到绝望。
妇人突然再次转过头，瞥
眼秋实，“呦，这个小丫头还有点希望，不过
看就不是好生养
，不如先前那个瞧着喜庆，儿子，这个喜欢吗？喜欢话，娘亲可以跟打醮山开口买下来。”
孩子顺着妇人视线转头望去，脸嫌弃道：“干瘦干瘦，跟娘亲差不多，
可不喜欢。”
身材高大却枯瘦妇人，竟是半点不恼，揉揉孩子脑袋，欢快大笑，如夜鸮在枝头哀嚎，瘆人恐怖。
住在天字号房陈平安，是市井巷弄走出少年，却能够每天站在在观景台，练拳看云海。
而这个腼腆羞涩年轻道人，多半是书香门第浸染多年士族弟子，俗世身份不算太差，可惜在神仙扎堆山上，却完全不够用，最终只能在鲲船甲板上散步。
春水无意间看到前排位置上，那个被怯懦男子抱在怀里孩子，转头对她笑笑。
春水礼节性报以微笑。
她想着天底下第桩大考，应该就是投胎吧？
妹无礼莽撞。
但是她无比清楚，若是个性情狭隘偏激人物，可就要记仇。
好在年轻道人是个性格温良，只是满脸涨红，伸手双指捻起两片茶叶，放入嘴中，轻轻咀嚼起来。
然后年轻人脸色，精彩异常。
像是稚童第次吃酸橘或是黄连，恨不得浑身颤抖几下。
秋实脸茫然。
姐姐春水低敛眉眼，五指如葱漂亮双手叠放在膝盖上，青筋显现。
————
虽然对那位道姑印象很好，但是陈平安还是运用心意，主
而孩子则想着，这
位好看小姐姐，真该买回家中，给自己当贴身丫鬟，冬天翻书手冷，就让她帮忙捂捂。
长相随爹孩子扯扯妇人袖子，妇人虽然平时神色倨傲，可是在孩子这边却极为宠溺，笑着低头凑过去，孩子轻声说出想法。
妇人转头看眼身后春水，眼神漠然，然后对自己儿子笑道：“资质太差，中五境想都不用想，哪怕堆再多天材地宝给她，也是妄想。没事，等在老龙城那边下船，娘亲给你找个洞府境女子做丫鬟。”
妇人嘴上说着，要中五境女子当婢女，不但孩子相信，身边众人谁都没有觉得荒诞。
妇人言语并不藏藏掖掖，春水脸色惨白。
秋实捂嘴娇笑，逗弄这个年轻道士，太有趣。
春水则有些疑惑。
年轻道人无意间泄露出来个细节，双指捻物，食指在下，中指在上，分明是常年下棋拈子动作，才会如此自然而然，浑然不觉。
若是穷人门户走出来底层练气士，恐怕连看眼棋盘机会都没有，毕竟琴棋书画，皆是富家事，哪怕成为山上人，可下棋事，最讲究聚精会神，而且深不见底，个下五境练气士，除非自幼喜好，否则绝不会分心去学棋，是陶冶情操重要？还是滴水穿石、增长修为重要？
见微知著，春水心中然，她觉得这才是真正有趣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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