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没有擅自收下那枚玉牌,柔声道:“陈公子去去就回,劳烦张仙师自己交还吧。”
给那双春水漾漾眼眸,那近距离凝视着,桃木剑道人又次脸红异常,嚅嚅喏喏收回手,大家风范,仙师气度,是半点没有。
年轻道人口渴异常,可惜只瞅见碟茶叶而无茶水,又不好意思开口询问讨要,只好憋着。
直觉得这个年轻道士好玩少女秋实,她便抓起片苦雀舌凉茶,放入嘴中,促狭道:“张仙师,这茶叶就是这吃,不用火炉煮茶那麻烦。”
春水有些无奈,但是当下不好教训妹
年轻道人满心汗水地握着那枚玉牌,往拥挤人海钻去,路上惹来谩骂无数,等到位站在天字号房座位附近打醮山执事,发现有这个愣头青,板着脸走去,正要出声叱问,却看到那名年轻人摊开手,露出刻有天字房乙号精美玉牌,执事立即露出和颜悦色面容,低声询问道:“可是乙号房住客?”
因为大半个月下来,打醮山鲲船对于天字房贵客大致容貌,都有解,执事才有此问。
年轻道人鼓起勇气道:“小道张山,如今游方历练,虽是龙虎山张氏远支,但是尚未正式录入俱芦洲龙虎山下宗、青词宗在册道牒,与那住在乙号房陈平安是……朋友。有事来晚,这就要去找春水秋实两位姑娘。”
话说出口后,年轻人便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冲动和唐突,不该接玉牌还不知好歹,年轻人心思细腻,情绪内敛,想问题就喜欢钻牛角尖,时间竟有些痴,觉得自己好像事事都是如此,学艺是这样热血上头,斩妖除魔也是意气用事,如今还是。
在背负桃木剑年轻人悔恨惶恐之际,那名已经执事放下心来,笑意更浓,侧过身伸出手,示意年轻道人可以前行,中年执事言语恭敬道:“请张仙师随来。”
之后从走到座位附近,听过情况后,春水主动让出椅子,打醮山又增添把紫檀椅,年轻道人落座,都像是在做梦。
由于那位体态婀娜婢女刚刚离开椅子,在他坐下后,还留有残余温热,这让年轻道人坐立难安,脸皮子很薄他有些脸红,赶紧挪挪屁股,只敢坐在椅子边沿,好像自己不这做,就是亵渎那位姑娘。
秋实看到这幕后,有些好笑。
春水虽然心中奇怪,陈平安怎就跟这位落魄道士有关系,可她脸上没有流露出什,坐在年轻道人身旁新增椅子上,作为仙家大派出身婢女,学会察言观色是入门功夫,秋实看得到,春水当然更不会漏掉,她微微抿起嘴,没来由将这位先前在观景台见过多次龙虎山边缘道士,跟客人陈平安做对比,样是贫寒出身和乘船远游,样是头回见到大世面,年纪更轻陈平安,明显就要坦然许多,绝不会如此局促不安。
年轻道士惴惴不安,猛然记起事,连忙转身递过那枚玉佩,“姑娘,这是陈平安玉牌,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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