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槐问道:“那幅《搜山图》你怎送给林守?看得出来,你也挺喜欢啊。”
陈平安举起支玉簪子,借着灯光,仔细凝视簪子上细微纹路,“怕好东西拿不住,你们又不是外人,送给你们,不心疼。”
李槐哪壶不开提哪壶,试探性问道:“晚上开销两千两银子,也不心疼?”
陈平安放下玉簪和刻刀,收起放回盒子,板着脸说道:“得出去走走,多走几步看看风景,就当是赚回几两银子。”
李槐扭头看着陈平安背影,孩子偷着乐呵。
缸水。娘呢,喜欢董水井些,觉得人老实,跟爹样,姐呢,估计应该是更喜欢林守,斯斯文文,更像个读书人嘛。”
说过林守跟董水井坏话,李槐脸色黯然地转回正题:“学塾里边,所有人都笑话爹,说爹是小镇最窝囊废男人,是入赘,没出息,成天不务正业吃软饭,更没出息,傻里傻气,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所以他儿子,也就是,读书果然最没用,每次先生考试,都是垫底。”
李槐咧嘴,笑眯起眼,“李宝瓶家世是学塾最好,但是连同林守在内,她跟谁都不起玩,每天就跟阵风似,飞来飞去,永远是最晚个来上课,下课第个消失。她虽然会嫌吵,喜欢有事没事就揍。但是她从来不笑话爹,有次爹来学塾找,所有人都嫌弃,只有李宝瓶愿意给爹带路,还喊他李叔叔,让爹开心好多天呢。每次有人故意当着面,拿爹当笑话讲,李宝瓶总会阻止他们,不许他们说爹坏话。”
陈平安感慨道:“原来是这样啊。对,李槐你有最讨厌人吗?”
李槐愣住,“没有啊,每次回到家,吃只香喷喷肥腻大鸡腿,听娘亲用鸡毛蒜皮事情训斥爹和姐,所有不开心就没啦。”
李槐等到陈平安关上房门后,默默告诉自己,以后定要把某件最好东西,送给陈平安。
因为这个家伙,路走来,走过那多山山水水,光是陪着胆小自己去远处撒尿拉屎,然后站在不远地方陪自己说话,就不
陈平安直接用手指捻捻灯芯,让灯火更明亮些,笑道:“你厉害。”
李槐疑惑道:“有什厉害?还觉得你不怕烫很厉害呢,你上山下水可以不穿草鞋,会砍柴会钓鱼,那才厉害,李宝瓶那野丫头,很小时候就喜欢爬上树,然后喊着飞喽飞喽,扑通下摔在地上,从来不哭,自己站起来,最后瘸拐回到家,为怕走路不对劲,被家里长辈看出来,她就会故意拖延到很晚才回家,连她这种天不怕地不怕人,都觉得你是天底下最不起人。”
陈平安再次拿起刻刀,“等你长大些,就会知道自己为什厉害。”
李槐听不明白,望着那些簪子,愈发眼馋,“什时候把簪子送给们啊?”
陈平安停下刻字动作,“到大隋书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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