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鸢装聋作哑,坚决不开口。
崔瀺突然莫名其妙来句,“阮师独女阮秀与外人冲突事,你有没有想法?”
吴鸢略作思量,很快就说道:“阮秀虽然出手重些,可毕竟是那个自诩风流白痴纠缠在先,她有过数次提醒,不合情,但合理,挑不出大毛病。何况之前她爹阮邛大打出手,杀得骊珠洞天上空,之后再无修士胆敢逾越规矩,有其父必有其女……”
崔瀺有些不耐烦,大概是嫌弃这个学生太笨,竹筒倒豆子说大串,“吴大人,劳烦你去仔细查查,为何那个白痴会有闲情逸致四处闲逛,又刚好经过阮秀所在骑龙巷小铺子,又又刚好点也不知道她身份,又又又在家族购买山头、与大骊交好时刻,如此不知轻重,如果说两个巧合是巧合,那如此之多巧合,你就不奇怪?世上又蠢又色男人是很多,可是个有资格代替家族在这里露面年轻人,而且本身修行资质还挺不错,会这霉运连连?”
少年说得诙谐有趣,可是吴鸢听得神情凝重,心情绝不轻松。
氏年轻俊彦,而曹氏与吴鸢未来老丈人袁氏,是出名大骊朝堂死对头,能够言不合就在各种场合大打出手,在黄紫公卿碰头内廷小朝堂,两位位高权重上柱国,相互指着鼻子对骂,更是家常便饭,皇帝陛下对此多是好言相劝,有些时候实在恼火,就让两位功勋大佬滚回家吵去,反正两家自祖辈起就是邻居,据说两家小孩,从小就学会隔着堵墙,向邻居家抛掷各种物件,你丢砖头扔泥块,礼尚往来。
吴鸢这次登门,是跟先生虚心请教:“先生,朝廷吏部那边,向是曹家把持田地,是不是趁没能打开局面,准备将挪回京城某个清水衙门,坐几年冷板凳?”
“不是。”
崔瀺依然老神在在坐在那张大椅上,淡然道:“曹霁家世如何?能力如何?”
吴鸢苦笑道:“家世远胜于,能力也相当不俗。”
说到最后,少年又开始自怨自艾,双手狠狠揉着自己脸颊,“真说起来,比那个色胚更惨,但是真不走运啊!
“跟这样人打擂台,你刚好说明你吴鸢还是有点斤两吗?何况你才是龙泉县令,曹霁只是窑务督造官,如今重新开禁龙窑,不过是做些本命瓷相关收尾事情而已,没你想俺严重。”
眉心粒朱砂少年国师望着那口天井,“曹氏当然想要让曹霁踩着你往上走,现在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成为曹霁官场拦路虎。拦不住,袁氏还愿不愿意嫁女儿,就难说。拦得住被曹氏寄予厚望曹霁,袁氏说不定会求着你迎娶那名女子。”
崔瀺瞥眼吴鸢,“陛下用人,亲疏有别是难免,对待功勋之后,向优待,可归根结底,最后还是要看你们各自真本事。”
吴鸢笑道:“听过先生开解,学生心情好多。”
崔瀺冷笑道:“你小子心情是好多,先生自己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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