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杜雷无能,在外寻日,也未找到林公公,”黑影俯身跪在太子身前。
太子手握着药碗,嗓音沙哑,“不怪你,是本殿错……”
“殿下,”杜雷抬头看向阴影中太子,“托合齐大人,已与耿鄂、齐世武等大人联系,只要回到京中定尽快解救太子。”
胤礽摇摇头,语态沉落,“不急,不急,回京后还有不少好戏能看,让他们稍安
太子苦笑声,手从矮桌上缓缓垂落,靠在墙壁身子越发无力,“不过个太监而已,倒是劳大哥辛苦……”
“殿下,”梁九功压压嗓音,“这林初,当真不是殿下派人救?”
太子抬头看梁九功眼,嘴角溢出苦涩异常笑容,“皇阿玛是这般怀疑吧?既然认定本殿手段通天,又何苦派人给送药?”
“殿下,现在不是硬撑时候,”梁九功蹙起眉头,躬躬身,“您要知道,自打三十六年皇上处置毓庆宫膳房人花喇、茶房人雅头、哈哈珠子德——”
“梁公公,”胤礽扬声打断梁九功话,垂下眸子低声道,“逝者已矣,请梁公公给他留些安宁吧。”
犯下实过,是以没有重大罪责。陛下宽宥,令其等不用终日惶惶不安,也是为朝中政务稳定。而这内务府干罪臣却是不然,贪污工银、以权谋私、陷害皇嗣,被拘押至今,无功无禄,只等死谢罪。贝勒爷宽宥其等,实为纵虎归山,难称与圣上同心同德。”
胤禩皱起眉心,与何焯相视几眼,尚未开口。
四阿哥便微微笑道,“衡臣何必废此口舌?凌普就勠,从属拘禁拘禁,流放流放,八弟番仁心手慈,如今还能重新处置不成?”
说完,四阿哥瞥胤禵眼,语态清冷,“只是本贝勒实在不知,八弟待干罪犯仁义至此,却置兄长丧子之仇全如无物,此等同心同德,不知皇阿玛是否领情啊?”
“四哥,”四阿哥转身离去,八阿哥徒唤声,面目颇为窘迫。
梁九功抿抿唇,未再开口。
胤礽深吸两口气,端起药碗喝口,“小初子,当真不是救……他也是可怜人,只是因着跟……还请梁公公看在往日情分上,给他留些买路钱,别让他死后,还被人欺负。”
“是,殿下放心,”梁九功俯下身子,向太子行礼。
入夜,太子营帐前换守卫,个黑影向守卫点点头,闪身进帐篷。
太子席地而坐,面前矮桌上还摆着空药碗。
胤禵看看远去四哥,又回头看看八贝勒,略思忖后低下头道,“八哥你忙着,弟弟有事先走。”
关外,銮驾驻跸孙河地方。
梁九功带人为太子送养身汤药,顺便提及失踪林初。
“小初子被人劫走?”太子惊愕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梁九功。
梁九功挥退尾随小太监,垂下身子道,“是昨晚事儿,还死两名守卫,直郡王今早向皇上请罪,正派人四处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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