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西说：“简单地讲几句吧。”他低下头来，其余
人也都跟着他把头低下
。凯西庄严地说道：“这位老人活
世，刚刚死去。
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可是这也没有多大关系。他先前活着，活着是要紧。现在他死，也就没有什
要紧。从前听见个人告诉过句诗，他说：‘活着人都是神圣。’想想，觉得这句诗很有深意。所以不肯给死老人做祷告。他现在倒好，他要做件事，可是切都安排好，他只有条路可走。至于们呢，们要做件事，却有千条路，们还不知道应该走哪条。如果做祷告，应当给那些不知道向哪条路去人做。爷爷在这里，他是走上平坦大道。现在给他盖上土，让他去干他事情吧。”他抬起头。
爸说声：“阿门，”其余人也都轻轻地说声：“阿——门。”于是爸拿起铁锹来，装上半锹土，轻轻地撒在那漆黑墓穴里。他把铁锹交给约翰伯伯，约翰也撒锹泥土。接着那把铁锹从个人手中递到另个人手中，直到人人都轮流做这件事。当全体都执行过自己义务和权利后，爸就用力铲起那堆浮土，把墓穴填上。妇女们都回到火边去张罗晚餐。露西和温菲尔德在旁边聚精会神地望着。
露西严肃地说：“爷爷躺在那底下。”温菲尔德用惊恐眼睛看看她，然后他跑到火边，坐在地上，暗自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爸把墓穴填满半，接着因为太吃力，站在那里直喘气，约翰伯伯便接过手来完工。汤姆看见约翰打算堆砌坟头，便阻止他。“您听说，”汤姆说，“要是们砌起坟堆，人家马上就会来挖开。们该想法遮盖起来才好。先把土弄平，们来铺上些枯草。们非这办不可
弯身望老太太下。接着她便走回坟前。“睡着，”她说，“也许她是装睡着不理，可是也不好弄醒她。她累。”
爸说：“牧师在哪儿？们应该做次祷告才好。”
汤姆说：“刚才看见他顺着大路上走。他不愿意再做祷告。”
“不愿意做祷告？”
“是，”汤姆说，“他已经不是牧师。他觉得自己不是牧师，却要冒充牧师来哄人，那是不对。想他定是怕别人叫他祷告才走开。”
凯西已经悄悄地走过来，他听见汤姆话。“并没逃跑，”他说，“要帮你们这些人忙，可是不会哄你们。”
爸说：“你肯不肯来讲几句话？们家里从来没有不做祷告就把死人安葬。”
“来说几句吧，”牧师说。
康尼把罗莎夏引到坟边，她是不情愿。“你应该去，”康尼说，“不去是不合规矩。会儿就完。”
火光射在聚集人们身上，照出他们脸和眼睛，火光照在他们那暗淡衣服上，显得微弱。现在大家都脱下帽子。火光跳动着，晃晃地照在人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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