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每天,闹哄哄人群,站在电影院门口排队,把所有剧场和舞厅都挤得满满,像奔腾而来潮水样拥人公共场所;人们怕与别人进行任何接触,但对人类热情渴望却又驱使男男女女相互接近,肩摩肘接。显然,科塔尔对这切早就领教过。不过对女人除外,因为凭他那副嘴脸……猜想当他需要找妓女时,为避免造成恶劣印象而害自己,他就自克制。
“总之,鼠疫对他有好处。鼠疫使这个不甘孤独人成它同谋者。是,很明显,是个同谋者,而且是个乐此不疲同谋者。他赞许他所看到切:那些惶惶不安人迷信、莫名其妙恐惧、易于冲动脾气;他们力避谈及鼠疫、却又不停地谈及鼠疫怪癖;他们从得知这种病是以头痛开始这天起,发觉有点头痛就心惊胆战、面无人色表现;还有他们触即发脾气和反复无常心理——这使他们会把别人遗忘看作是冒犯,或者会因丢失粒裤子纽扣而伤心不已。”
塔鲁经常和科塔尔在晚上同出去。他后来就在笔记本里记叙他们如何在傍晚或深夜走人人影幢幢人群中去,摩肩接踵地夹杂在若隐若现人堆里,因为每隔相当距离才有盏发着微弱亮光路灯。他俩就这样跟随着人群去寻欢作乐以摆脱鼠疫阴影。这就是科塔尔几个月前在公共娱乐场所寻求奢侈豪华生活,也就是他直梦寐以求而又无法得到满足放荡不羁享乐生活,而现在全城人都趋之若骛。各种东西价格都在上涨,无法遏止,而人们却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挥金如土,尽管大部分人都缺乏生活必需品,但人们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大量地消耗奢侈品。所有各种为有闲阶级服务游戏赌博场所开办得越来越多,而这种有闲生活却只不过反映失业现象。塔鲁和科塔尔有时花不少时间跟在对男女后面。过去,这种成对男女总是小心翼翼地要避人耳目,而现在却是相互紧紧偎依,肆无忌惮地在全城游逛,火热到忘乎所以,把周围人群完全置之度外。科塔尔情不自禁地说:“啊!真是好样儿!”面对着这种群众性狂热,面对着明目张胆调情,在周围片响亮大手大脚丢小费闹声中,他兴高采烈,高声喧嚷。
然而,塔鲁认为,在科塔尔这种态度中并没有多少恶意。科塔尔常说:“这些事在他们之前早就领教过。”这句话与其说是显示他得意心情,毋宁说是表明他不幸遭遇。塔鲁在笔记本里写道:“觉得他开始疼爱这些飞不上天、出不城人。比如,有机会,他就向他们解释鼠疫并不像大伙儿所想象那可怕。他曾对说:‘您且听听他们说些什:鼠疫过后,要做这,鼠疫过后,要做那……他们不想安安逸逸地过日子,而偏偏要自寻烦恼。他们甚至看不到对自己有利面。难道能说:在被逮捕之后,要做这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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