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人情。他总是很体谅别人。”
所以,在那段时期里,塔鲁日记内容就逐渐集中到科塔尔身上。塔鲁曾试图在日记中如实地、或者按照自己理解反映出科塔尔告诉他种种想法和对事物看法。这篇题为“关于科塔尔和鼠疫关系”记录占笔记本好几页纸,笔者认为有必要在这里介绍下它要点。塔鲁对这位靠年金生活小矮个儿总印象可以归纳为句话:“这是个形象正在高大起来人物。”至少从表面上看来,他心情显得越来越愉快。他对事态发展并无不满,在塔鲁面前,他有时会用这类话来表达他思想深处想法:“当然,情况仍不见好转,不过至少大家是同舟共济。”
“当然,”塔鲁补充着写道,“他同别人样,受到鼠疫威胁,但好就好在他是和大家共患难。其次,可以肯定,他并不真相信他自己会染上鼠疫。他似乎是靠着这样种想法在过日子,从另个角度看,这倒是种并不愚蠢想法:当个人遭到某种严重疾病或者某种深重忧虑折磨时,他就不会再有任何其他疾病或忧虑。他曾对说过:‘您可曾注意到,个人是不会同时害上所有病。假设您患有重病或者某种不治之症:严重癌症或肺结核,您就决不会被鼠疫或斑疹伤寒所侵袭,决不可能。而且这方面效果比上述还要大得多,因为您决不会看到过个癌症患者死于车祸。’这种想法,暂且不问正确与否,倒使得科塔尔感到心情舒畅,他唯担心事,就是怕把他跟别人隔离开来。他宁可和大家起被围困起来,而不愿做单身囚徒。鼠疫来,什秘密调查啊,档案啊,卡片啊,密令啊,迫在眉睫逮捕啊,全都谈不上。说得确切些,那就是警察局也罢,旧或新罪行也罢,罪犯也罢,全都化为乌有厂,只有被鼠疫‘判刑’人在等待着它完全独断独行恩赦,而在这些人中间就有警务人员。”因此,根据塔鲁解释,科塔尔有充分理由可以用这种宽容、体贴而又满意态度去看待市民们忧虑和惊慌失措表现,他那副神情仿佛在说:“你们尽管讲吧,反正这种事比你们领教得早。”
“曾经告诉他——但也是白说——要使自己不脱离群众唯途径,归根结底,就是要做到问心无愧。他带着恶意看眼,对说:‘那,照您这说,人与人就决不能相处(口罗)。’他接着又说:‘您爱怎说就怎说,不过跟您说,使人们团聚在起唯途径,仍然是把鼠疫带到他们中间去。您还是看看您周围情况吧。’其实,懂得他想讲什,也明白今天生活对他说来是多舒适。旁人对事物某些反应有时正好和他相同,他当然不会不看到:人人都企图使大家跟自己在起;有时候热心地给迷途者指路,可是有时候却显得很不耐烦;人们争先恐后地拥进豪华饭店,乐滋滋地呆在那里久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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