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眼巴巴地望着老保长,“你帮想想,看有没有其他法子?”
老保长为自己番苦心失效而失望,毅然起身走。“法子就是你咽下去!”他边走边骂,“你这人就是自私,总想着要体面,把面子当命根子。他妈,面子顶个屁用!当初像狗样活着,人家太监现在也是只丧家之犬,小瞎子是废物个,屙屎连屁股都不会擦,不都照样活着。照你这样想,们都该去死,就你个人活着。”
看到,爷爷呆若木鸡,脸丢魂落魄死相,好似面对泡屎——小瞎子屙——必须吃下去,没有退路,吓傻。事后看他确实是有点傻,傻到家,有天居然拎篮子玉秫,要陪他去看瞎佬。
说:“你不是最恨小瞎子,去他家干吗?”
他讲:“要同他爹去讲点事。”
,家屋子太小,装不下,爷爷没守住老保长告诫,将上校跟那大婊子合配当小爹小妈下流故事,以及被女鬼佬刺字悲惨故事,相继点点掏出来,拿去祠堂、小店、理发店、裁缝铺等地偷偷传。
老保长消息灵,很快找上门,骂爷爷不讲信誉。开始爷爷耍赖皮,否认讲过,后来被老保长有证有据扒下皮,只好承认,并解释他正是“要信誉”才讲。他们当着面争来吵去,个朝东,个朝西,面对面,头冲头,像两只斗鸡,伸长脖颈,吵翻天。起初觉得爷爷讲得有道理,后来又觉得道理在老保长身上。
东讲:“现在是已经知晓他们不是鸡*犯,可村里人谁知晓,他们照样在传小瞎子瞎话。你耳朵聋,难道没听见?”
西讲:“就是耳朵聋也比你听得多,这种话你家人必定是听得少。”
东讲:“所以你要允许讲啊,谁能背得起这种恶名?做梦都羞死。”
西讲:“你讲顶个屁用,你讲只会叫人笑话,人家背后都讲你在造谣言。”
东讲:“指明是你讲。”
西讲:“不会承认,才不情愿为你得罪太监,跟他有约定,绝对不讲这些事。”
东讲:“可小瞎子讲是瞎话,你只要指明他在讲瞎话就好。老保长,”爷爷少见地没叫他老流氓,因为这是恳切相求大实话,“们相好生世,你就帮帮吧,把事实讲给大家听,好让日后死个闭目。人言可畏啊老保长,他们要是把生米煮成熟饭,你让把脸皮往哪里放嘛?”
“老巫头,不是不肯帮你,”老保长讲,也是诚实,“为救你命都破跟太监约定,怎不帮你?现在是帮不你。正因为们相好生世,大家都晓得,所以讲是没用,人家只会笑吃你烟酒,帮你造谣。你满肚子道理,难道不懂这道理?”看爷爷不响,又讲,“老巫头,劝你把这事情放下,想开点,别管它,别整天喜鹊乌鸦地四处乱叫,叫只会更难堪,你都他妈难堪。有些事你得认命,这恐怕是你命中个劫,躲不过去就扛着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