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可能?”他舅舅就是父亲,怎可能?不可能!
“村里人都在讲,”表哥教训,“但你不能回家讲。”
表哥平时不住村里,风声已刮到他耳朵里,指明确实有很多人在讲,风声已经很大。但确实没听到过,包括家其他人,包括以后,们都没有再听到过,仅此回。后来明白,像这种事家里人是听不到,人家都躲着们讲,谁要敢当们面讲就死定。爷爷后来就是这教育,谁讲打谁,往死里打,不用怕,打死人他去坐牢,因为坐牢也要比被人家讲这个好。
这个晚上表哥把彻底害苦!
尽管可以找出堆证据反对表哥,但表哥话总像条阴险毒蛇盘在心头,时不时蹿出来咬,吓,恶心,叫做噩梦。经常在梦里骂人、打架、哭叫、逃跑……天晚上哭出声,惊叫,讲胡话,把爷爷吵醒。爷爷看那伤心,浑身抖,蜷成团,像发羊癫疯。爷爷心疼,叫醒,问梦见什。要知道已不在梦里,什都不会讲,打死也不讲。已经十五岁,快上初三,虽然孤独无助,虽然青涩苦闷,但已知羞耻、识好歹,也有定承受力、体谅心。要个人替全家人吃苦受难,受不也要受,宁可死也要受。
心,想吐,想拉肚子,想捂住耳朵,想逃走……好像看见世上最最下流肮脏东西:比流氓下流,比强*犯无耻,比太监流氓强*犯都肮脏丑恶,脏得恶心,丑得可怕,恶得狰狞,把吓坏!不知怎,已经拉亮电灯。
“干吗开灯?”表哥坐起身,看。
“怕。”说,手上仍拽着开关拉线。
表哥直愣愣地看,看好久,终于问:“你是不是已经听到?”
“听到什?”松掉开关线,看表哥看。
但当时以为自己是在梦里,对爷爷讲实话……
印象很深,爷爷当时反应很强烈,脸上骤然云遮雾绕,有震惊,有慌张,有恼怒,有羞赧,总之是很复杂。事情实在太脏、太毒、太丢人,他都不好意思听,同时又好像不满足只听到些,想进步探听更多情况,追问是谁在讲。不讲,他逼讲,几番回合下来,退路断掉,只好如实交代,把表哥出卖。
眼看着,爷爷昏花老眼迸出火星子,拳头捏得铁紧。体会到爷爷心如刀绞痛,感到无比内疚和懊悔,恨
“你爹。”表哥扭开头去说。
“爹怎?”纳闷,这跟父亲有什关系。
“你没听到?”表哥躺下,侧过身去,用后背对说,“算,也不想讲,丢死人。”
话讲到这份上哪有不讲道理?非要他讲,求他讲,求次不行求两次,而再再而三。最后去到他身边坐下,拉着他手,强迫他讲,不讲不睡,赖在他床上。表哥这才开口,骂:
“你怎这笨!鸡*犯是两个人,两个男人,上校只是个人,必须还有人,都说是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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