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插进来训表哥:“不要以为系根腰带就不得啦,还不是花钱买,有本事叫z.府给你发,z.府管你吃管你喝管你皮带衣裳才叫得。”爷爷越训越有气,话越讲越难听,“从小教育你别跟小瞎子这东西往来你就是不听,现在倒好,像两坨鼻涕样整天黏在起,看你早迟要吃生活。”
老保长曾经讲过,母亲是只洞里猫,四十岁
两只猫认识父亲,进屋就钻到他脚边,转着圈,叫个不停。父亲像上校样对它们讲话,问它们:“你们饿?”它们伸出舌头各舔父亲只脚背,像那是对石斑鱼。父亲讲:“它们肯定饿。”叫母亲去给它们弄点吃。
问表哥这是怎回事,表哥不对讲,只对父亲和爷爷讲:“今天晚上们要审问太监,但他提出条件,定要把他两只猫送到你们家,交给舅舅,否则他什也不讲,打死也不讲。”
父亲问:“你们又打他?”
表哥说:“你最好劝劝他,让他老实点别自讨苦吃。”
爷爷讲:“他这人什都会,就是不会老实。”
被捆着反剪在背后。
问:“它们生病吗?”
他讲:“它们想回家。”接着又讲:“定要让它们回家,这鬼地方太脏,它们受不这苦。”
觉得这是不可能,现在胡司令不在,小瞎子管事,当初把猫关起来就是他鬼主意,你怎可能叫他同意把猫放掉?不可能。小瞎子什人嘛,坏人,全校第大坏蛋。坏人是不会做好事。把这个意思告诉他,他点不担心,信心十足地告诉,他会叫小瞎子同意。
“会让他变得像猫样听话。”他嘿嘿笑着,“不信你看,今天晚上猫就能回家。”
父亲讲:“现在猫在手上,更不会老实。”
表哥说:“那他逃不要挨打。”
父亲讲:“你不能打他。”
表哥好像点下头,也好像没点。
父亲走到表哥跟前,本正经告诉他:“他把猫交给指明什?指明——你舅舅——是他最亲人,你打他等于打你舅舅知道不?如果你打他就揍死你。”
怀疑他在发高烧,讲胡话。回到家,没有跟爷爷提猫事——这是胡话有什好讲?跟爷爷讲上校唱戏文事。问爷爷,他被关着,还被打,但好像点不难过,为什?爷爷痔疮在发作,心情不好,没有像往常样对耐心讲解,只甩给句话:
“他该难过都难过还有什好难过。”
又是讲得缠来绕去,听得半懂不懂。
三二
晚上,们家人正在吃夜饭,表哥像梦里人样牵着上校两只猫来到家,令大吃惊。几乎以为是自己在发高烧,出现幻觉。但两只猫只接只从脚边走过,又摆尾,又喵喵叫,活生生样子,不容丝毫怀疑。觉得自己要哭,因为太激动,激动坏,好像放出来不是两只猫,而是两个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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