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以为妇人没有喝茶是客气,这时他正在把红茶茶碗拿到嘴边。他觉得勉强相劝,不如自己主动喝好些。但是,茶碗还没有挨上柔软口髭时候,妇人话使先生猛然吃惊。是喝茶呢,还是不喝呢?——这样种和青年死完全无关思想,在瞬间困扰着先生心灵。但是也总不能拿着茶碗停在那儿。于是先生下决心,猛口喝半杯,微微皱着眉头,好像噎住似说:“哦呀!”
“……在病院时候,他常常念叨先生关怀,虽然知道先生很忙,还是想告诉先生,顺便向先生表示感谢……”
“哪里话,不敢当。”先生放下茶碗,继而又拿起涂层白蜡团扇,怫然地这说,“终于去世。正是在最有希望年纪!……已经好久不曾到病院问候,总以为会好起来……那是什时候去世呢?”
“昨天正好是头七。”
“是在病院去世吗?”
生亲切地打招呼。他以为这说,如果以前见过面,对方就会讲出来。
“是西山宪郎母亲。”
妇人用清晰声音作自介绍,恭恭敬敬地还礼。
说起西山宪郎来,先生现在仍然记得。他也是写过关于易卜生和斯特林堡评论个学生,记得他是德国法律专业,自入学以来,常常走访先生,提出思想问题。他在今年春天得腹膜炎,住进大学病院,先生也曾顺便去看望过他两次。所以说曾经在哪儿看到过这位妇人,就不是毫无根据。那浓眉、精神充沛青年和这位妇人,可以用日本“瓜破二”俗语来形容,他们是惊人地相似。
“啊,西山君……是吗?”先生边独自点着头,边指着小小桌子对过椅子说,“请,请那里坐。”
“是。”
“唉,实在是意外!”
“反正能尽力做,都尽力做,除听天由命已经没有办法。既然这样,即使回想起过去切,也不能再埋怨什。”
在这谈话中间,先生发觉到意外件事实。那就是这位妇人态度、举止,点儿也不像谈自己儿子死,眼睛里没
妇人先对突然访问先生表示歉意,又次恭恭敬敬地行礼,然后在指示椅子上坐下来。在那时候,妇人从衣袖里拿出件白色什,大概是吧。先生看这个,就赶紧把桌子上朝鲜团扇递过去,同时在桌旁椅子上坐下来。
“先生住宅很好。”
妇人有点做作地向室内看圈。
“哪儿话,只是大,点也不顶用。”用这种话应酬惯先生,把那时女用人送来冷茶,放到客人面前,同时马上把话头转到对方:“西山君怎样?身体没有特别变化吧?”
“是。”妇人谦恭地把两只手重叠着放在膝盖上,把话停顿下,接着平静地说下去。她仍然用稳重而流利调子说:“实际上今天是为儿子事才来打搅先生,他终于去世。生前曾得到先生很多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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