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也许在嚼着布拉特维尔醋渍黄瓜难熬晚上,帕特里夏·布朗还会在她孙辈面前提起它。接替安赫尔神父是个年老神父,谁也没有费神去打听过他姓名。他懒洋洋地躺在吊床上盼望着上帝怜悯,关节炎和忧虑失眠症在折磨着他,此时,蜥蜴和老鼠却正在争夺着隔壁小教堂继承权。在连鸟儿都把它忘却马贡多,尘土飞扬,酷热难忍,叫人透不过气来。奥雷良诺和阿玛兰塔·乌苏拉被孤独爱情以及爱情孤独囚禁在由于红蚂蚁喧闹使人无法入睡房子里,他们是唯幸福生灵,是世间最幸福人。
[4]拉伯雷:(约1494-1553),法国作家,人文主义者,著有《巨人传》。
加斯东回布鲁塞尔去。他等飞机已经等得不耐烦,天,他把生活必需品和通讯录往手提箱里塞,就离开马贡多。那时,些德国飞机师向省z.府递交份比他更雄心勃勃计划,所以他想赶在z.府把特许证发给德国飞机师之前就飞回马贡多。自从奥雷良诺和阿玛兰塔·乌苏拉第次偷情那个下午以后,他俩直趁她丈夫加斯东难得疏忽之机,在提心吊胆幽会中默默地、热烈地相爱,但往往总是被她丈夫突然回家所打断。然而,只要他俩单独地留在家里,他们就沉浸在种迟来爱情所特有狂热之中。那是种缺乏理智、疯狂、会使坟墓里菲南达骨殖怕得发抖激情,这激情使他俩永久地保持着兴奋状态。阿玛兰塔·乌苏拉尖叫声,她那垂死般歌声,无论在午后两点饭桌上,还是在深夜两点谷仓里,都会爆发出来。“最叫伤心是,”她笑着说,“们失掉那多时间。”在昏头昏脑情爱中,她看到群群蚂蚁在毁坏着花园,它们啃食着家里木器,来填饱从前世带来饥肠。她看到那活岩浆流似红蚂蚁又次盖没长廊。但是,直到她看见这岩浆流进自己卧室,才设法阻挡。奥雷良诺把羊皮纸丢在边,从此足不出户,给加泰罗尼亚学者写回信也总是草草事。他们俩失去现实感,失去时间概念,失去日常饮食起居节奏。他们重新关起门窗,免得费时脱衣服。他们索性象俏姑娘雷梅苔丝当初直想干那样光着身子在家里走来走去,赤条条地滚在花园烂泥中。天下午,他们在水池里相爱,差点淹死在水中。他俩在很短时间中毁掉东西,比红蚂蚁毁掉还多。他们拆毁大厅里家具,发疯似地撕碎吊床,这张吊床曾经经受过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在军营中遇到那些不幸爱情。他们把床垫统统撕开,把棉花全倒在地板上,在这场棉花,bao风雨中作乐,差点儿闷得喘不过气来。虽然,奥雷良诺作为个情人,同他对手样凶猛,但在这座灾难临头乐园中,阿玛兰塔·乌苏拉却用她荒唐智慧和诗般贪婪主宰着切,仿佛她通过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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