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塞得满满,最后卧室和走廊书籍堆积成山,没有归档文件也越来越多,满坑满谷。他手头书永远来不及看。当他从个城市迁移到另个城市,就把书留给最可靠朋友保管,再也不问它们下落,他戎马生涯迫使他从玻利维亚到委内瑞拉留下条四百多里长书籍和文件轨迹。
早在视力衰退之前,将军已经开始让书记员朗读,最后由于嫌眼镜碍事,自己干脆不看书。但他对于读书兴趣也随之减退,像往常样,他找出个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理由。
“问题是好书越来越少。”他说。
在令人昏昏欲睡航行中,唯有何塞·帕拉西奥斯没有露出厌烦迹象,炎热和不便毫不影响他文雅举止和整齐穿着,也没有使他对工作敷衍事。他比将军小六岁,在将军家出生就是奴隶,他非洲妈妈时糊涂同个西班牙人生下他,他从西班牙人那里遗传胡萝卜色头发、脸上和手上雀斑以及淡蓝色眼睛。同他天生持重脾气相反,在侍从中间数他衣服最多,最值钱。他生追随将军,随他经历两次流放,在第线参加全部战役战斗,但从不承认自己有穿军服权利,直是平民打扮。
航行最难受是活动受到限制。天下午,将军在狭窄帆布篷里来回踱得不耐烦,吩咐停船,以便在陆地上散散步。在硬结泥地上,有些像是鸟类足迹,和鸵鸟般大,体重至少像牛,桨手们觉得并不稀罕,说这带常有长着鸡冠和鸡爪身躯肥大人出没。将军对于切异乎寻常东西都加以嘲笑,当然不信这种说法,但他散步时间比预定要长,最后尽管船队负责人和他几个副官都认为这地点危险并且有害健康,他们还是就地宿营。他夜没睡,天气闷热,群群蚊子仿佛能穿透蚊帐,美洲狮吓人吼叫使他们整夜处于戒备状态。凌晨两点钟左右,将军走到篝火周围去同守夜士兵聊天,破晓时,他眺望着被曙光染成金黄色大片沼泽地,放弃使他熬夜幻想。
“好吧,”他说,“们见不到长鸡爪朋友就得走。”
起航时,条瘦得皮包骨头、只腿不能动弹癞皮狗跳上舢板。将军两条猎犬向它扑去,但那条残废狗不要命地凶猛自卫,脖子被咬破,浑身血污,仍不认输。将军吩咐留养,何塞·帕拉西奥斯便负责照管它,对于照料收留野狗,他已经驾轻就熟。
同天,他们还收留个用棍子打桨手被抛弃在沙岛上德国人。他上船,自称是天文学家和植物学家,但没谈几句话就看出他对天文学和植物学都窍不通。不过他亲眼见过长鸡爪人,并且决心要抓个活,关在笼子里运到欧洲去展览,就像上个世纪在安达卢西亚沿海港口巡回展出美洲蜘蛛女样,肯定会引起轰动。
“不如把运去吧,”将军对德国人说,“你把关在笼子里当作有史以来最大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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