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他说。
将军在他身边坐下,辨出歌词之后,也用微弱声音唱起来。将军从没有听过有谁唱得像他那样深情,也记不得有谁唱得那样哀伤,但能带来极大幸福感。伊图尔比德同乔治敦军校同学费尔南多和安德烈斯组成三重唱,在军营枯燥乏味生活中给将军周围带来丝青春气息。
阿古斯丁和将军直唱到丛林中野兽喧闹吓跑睡在岸边鳄鱼,河水像灾变那样回旋翻腾。将军仍旧坐在地上,望着大自然苏醒时可怕力量发怔,这时天际露出抹橘黄色,天亮。他扶着伊图尔比德肩膀站起来。
“谢谢,上尉,”他说,“有十个像您唱得这样好人,们早就拯救全世界。”
“唉,将军,”伊图尔比德叹息说,“多希望妈妈能听到这句话啊。”
航行第二天,他们沿途看到管理良好庄园,漂亮马匹在蓝色牧场上自由奔跑,然后开始看到丛林,成不变景色紧挨着河岸。两岸伐木人早先砍下粗大树木扎成木排准备运到卡塔赫纳出售。木排漂得极慢,在水面上仿佛没有移动,全家大小还有家畜牲口都待在木排上,单薄棕榈叶盖篷子挡不住强烈阳光。河流某些拐弯地方,已经能看出汽轮船员砍伐树木作为锅炉燃料给森林造成损害。
“鱼类得学着在地上行走,因为水域快没有。”将军说。
白天热得难以忍受,猴子和禽鸟喧嘈吵得人要发狂,不过夜晚倒很安静凉爽。鳄鱼趴在河滩上几小时动不动,光张开大嘴捕食蝴蝶。荒废房屋旁边可以看到些玉米地,瘦得皮包骨头狗见船队靠近吠叫不已,虽然个人影都瞧不见,却可以看到捕獏机关和晾晒渔网。
经过多年战争、伤心执政和乏味爱情,闲散仿佛成痛苦事。将军早醒来就没精打采,躺在吊床上沉思冥想。回复凯塞多代理总统来信以后,将军信件都已处理完毕,不过他仍旧口授些无关紧要信消磨时间。费尔南多在最初几天里已经念完那本利马逸闻,再没有别能引起将军兴趣书。
这是他完整读过最后本书。他本来嗜书若命,无论在战斗间歇,或者在做爱后休息时都手不释卷,不过没有系统和方法。不管什时候,光线如何,他都看书,树下散步时看,赤道阳光下骑在马背上也看,有时坐在马车里经过颠簸石子路,有时躺在吊床上晃悠,面口授信件面看书。利马个书商接到他选购书籍目录,数量之大,品种之多,感到十分惊奇,从希腊哲学家著作到手相术书籍无所不有。他年轻时受老师西蒙·罗德里格斯影响,爱看浪漫主义作品,由于他理想主义和狂热气质,他把自己当成作品主人公,兴趣经久不衰。这些激情作品决定他生性格。凡是能弄到手,他都看,他没有特别喜爱作家,不同时期有许多不同偏爱。他每到地住处,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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