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伦蒂拉和尤利西斯看着她，随着祖母
梦话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生动，语气越来越私密，他们也越来越感到吃惊。
“
觉得自己快
尤利西斯端出他那副天使面孔。
“是来请求您原谅，”他说，“特意挑
您生日这天。”
祖母被这句谎话解除武装，让人把餐桌布置得像是婚宴餐桌似。她让尤利西斯坐在自己右手边，埃伦蒂拉伺候着他们。
口气吹灭所有蜡烛之后，祖母把蛋糕切成大小相等几块，递给尤利西斯块。
“个男人懂得怎
让别人原谅自己，就赢得半天下。”祖母说，“把第块蛋糕送给你，它预示着幸福。”
“不喜欢吃甜东西。”他说，“您请吧。”
没有说话，黑暗中传来祖母惊天动地鼾声。突然，埃伦蒂拉开口，声音里没有丝不安：
“你敢不敢把她杀？”
尤利西斯吃惊，时不知道该怎回答。
“天知道，”他说，“你敢吗？”
“不能杀她，”埃伦蒂拉说，“因为她是奶奶。”
祖母又给埃伦蒂拉块。埃伦蒂拉拿着那块蛋糕去厨房，把它丢进垃圾桶。
祖母个人吃完剩下蛋糕。她把蛋糕整块整块地塞进嘴里，嚼也不嚼便囫囵吞下肚去，舒服得直哼哼，面带着发自内心愉悦看着尤利西斯。把自己盘子里蛋糕吃完后，她还把尤利西斯不吃那块吃掉。她面吃着最后那块，面还用手指把桌布上渣子捡起来丢进嘴巴里。
她吃下砒霜足以毒死群老鼠。然而，她又是弹钢琴，又是唱歌，直闹到半夜，然后心满意足地上床，跟平时样睡着。唯不同是，她鼾声里掺入乱石滚动声音。
埃伦蒂拉和尤利西斯在另外那张床上守着，只等着她咽气。但祖母鼾声同往常样有力，最后她又开始说梦话。
“他让发狂，上帝啊，他让发狂！”祖母高声叫道，“把卧室两道门闩全插上，不想让他进来，又用梳妆台和桌子顶住房门，还在桌子上放几把椅子，可他只用指环轻轻敲，工事就土崩瓦解，椅子自己从桌子上掉下来，桌子和梳妆台也自动让开道，连门闩都自己从门环里跑出来。”
尤利西斯这时又看看那沉睡中庞大身躯，仿佛是在估量这家伙生命力，最后他下决心：
“为你，什都敢干。”
尤利西斯买来磅老鼠药，和掼奶油还有覆盆子果酱搅在起，又把个蛋糕馅儿掏出来，把那能致人死命奶油灌进去。然后在那蛋糕表面糊厚厚层奶油，又用勺子把蛋糕修整番，直到看不出任何捣鬼痕迹。最后，为让骗局更加完满，还在蛋糕上插七十二根粉色小蜡烛。
看见他端着那只节日蛋糕走进帐篷，祖母在宝座上支起身子，气势汹汹地挥舞着拐杖。
“无耻家伙，”她高声骂道，“你怎还敢把脚伸进这个帐篷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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