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回
不会拦着你。”荷兰人说，“可是要提醒你件事：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你爸
诅咒都会直跟着你。”
“随便你。”尤利西斯回道。
荷兰人感到惊讶，甚至有点儿为儿子决心感到自豪，他目送儿子穿过月光下柑橘园，脸上露出
丝微笑。他妻子站在他身后，
等那个印第安人出厨房，她从火炉上把那罐滚水端下来，用尽全力送到供水口，正准备把这能烫死人开水倒进去，就听见祖母在帐篷里喊声：
“埃伦蒂拉！”
就好像她看见埃伦蒂拉在干什
样。小孙女被这声大喊吓得不轻，在最后刻停下来。
“就来，奶奶。”她应道，“在晾水呢。”
那天夜里，祖母穿着那件装满金条坎肩在梦中唱着歌，埃伦蒂拉直苦思冥想到很晚。她坐在自己床上看着祖母，两眼放光，在黑暗中看起来像是只猫。然后，她像个溺水人那样躺下来，双臂抱在胸前，睁着眼睛，用尽全身气力喊声：
在加勒比海明亮阳光中对她说，“你不喜欢吗？”
“喜欢，奶奶。”
她们在那里支起帐篷。祖母这晚没有做梦，她直在唠叨，有时会把对过去记忆和对将来预测混在起。她比以往睡得久些，在海浪声中醒来时候，她心平气和。然而，就在埃伦蒂拉给她洗澡时候，她又开始预测未来，说得激情四溢，听上去像是在睁着眼说梦话。
“你将会成为位有头有脸太太，”祖母对她说，“高贵太太，得到你庇护人们会景仰你，无论多大官都会来讨好你，尊敬你。船长们也会从世界各地港口给你寄来明信片。”
埃伦蒂拉没在听她讲话。洗澡用热水是加牛至草煮过，用水管从外面引进来。埃伦蒂拉用只葫芦做结实水瓢接上水，声不吭，只手把水倒在祖母身上，另只手在给她抹肥皂。
“尤利西斯。”
尤利西斯在他柑橘园里家中猛然被惊醒。他清清楚楚地听见埃伦蒂拉声音，他甚至摸黑在房间里找她阵儿。沉思片刻，他把自己衣裳和鞋子卷成卷，出卧室。他走下露台，耳边突然响起父亲声音：
“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尤利西斯看见月光下父亲身上泛着蓝光。
“去看看世界。”他答道。
“你府邸将威名远扬，从安列斯群岛直传到荷兰王国。”祖母说，“它将比总统府还重要，因为切z.府要务都会在那儿讨论，国家命运也会在那儿决定。”
突然，水管里水断。埃伦蒂拉走出帐篷察看情况，她看见负责供水那个印第安人到厨房劈柴去。
“水用完，”印第安人说，“得再晾点儿。”
埃伦蒂拉走到炉子跟前，炉子上蹲着只大号水罐，里面煮着些香草。她找块抹布裹住手试试，觉得不用那个印第安人帮忙她也端得动。
“你走吧，”她对他说，“来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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