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奶奶。”
埃伦蒂拉知道祖母时半会儿是不会醒,因为她已经开始说梦话。她听见帐篷周围狂风怒号,但这回她还是没能听出来厄运逼近信号。她把身子探向漆黑夜色,直到又听见猫头鹰叫声,她向往自由天性最终战胜祖母巫术。
出帐篷不到五步,她就看见摄影师正往自行车后座上绑他那些家什。他脸上那同谋微笑让她放下心来。
“什都不知道。”摄影师说,“什都没看见,也不会给乐队买单。”
他用句最普通不过祝福同她道别。然后,埃伦蒂拉奔向荒漠,带着往无前决心,朝着猫头鹰啼叫方向,消失在黑沉沉夜风中。
“明天你得早早起来,”她说,“这样你才能在人们到来之前给把洗澡水烧好。”
“好,奶奶。”
“多出来时间,把那几个印第安人脏衣服洗,这样下个星期咱们就能多扣他们点儿工钱。”
“好,奶奶。”埃伦蒂拉答道。
“睡觉时候悠着点儿,别把自己累着,明天是星期四,这星期最长天。”
门外走去时,她显得没那自信。
“你要是愿意,就留下来吧,明天再走。”祖母对他说,“今天晚上,死神正在外面游荡呢。”
摄影师也听见猫头鹰叫声,但他并没有改变主意。
“留下来吧,孩子。”祖母还在挽留他,“哪怕是为对你爱呢。”
“那就不付乐队钱。”摄影师说。
这回,祖母立刻去向世俗权力求助。预备役部队司令早上六点就从吊床上跃而起,因为这时祖母把封信塞到他眼前。尤利西斯父亲则站在门口等着。
“你他妈指望看信,”司令叫道,“根本就不识字。”
“这是封奥内西莫·桑切斯参议员写介绍信。”祖母告诉他。
司令二话没说,从离吊床不远地方摘下支步枪,并开始向手下大声下达命
“好,奶奶。”
“还要给鸵鸟喂食。”
“好,奶奶。”埃伦蒂拉应道。
埃伦蒂拉把扇子放在床头,点燃两根祭祀用蜡烛,放在装亡人骨殖大箱子前面。祖母这时已经睡着,嘴里还在给她下达命令。
“别忘给两个阿玛迪斯点上蜡烛。”
“那可不行!”祖母说,“这事儿没商量。”
“您瞧见吧?”摄影师说,“您从来就没爱过谁。”
祖母气得脸色发白。
“那你就快滚!”她说,“你这个杂种!”
她觉得自己蒙受奇耻大辱,埃伦蒂拉服侍她上床睡觉时候,她还在骂骂咧咧。“婊子养,”她嘴里嘟囔着,“这个杂种懂得几分别人心?”埃伦蒂拉没去注意她在说些什,因为每当风声弱下来,猫头鹰总会顽强地冒出来诱惑她,让她心中惴惴不安。祖母总算按照以前在老宅子里那套规矩躺下,孙女给她扇扇子时候,她终于放下心中愤懑,重又开始有气无力地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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