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名为纪若尘之人求见王爷。”内侍官战战兢兢地道。
李安全身震,失声道:“什!”
他立刻觉察到自己失态,镇定下来,道:“吩咐他玉鸣殿等候。殿两侧排刀斧手,速请荟苑诸供奉殿后帘内就座。”
玉鸣殿殿高三丈,阔而深。其上碧瓦流彩,飞檐点金,
尚是黄昏,洛阳王府内堂中已是丝竹声声,弦乐悠悠。李安身着轻服,倚在名盛装宫女身上,手持青铜爵,不住摇晃着杯中酒,却并不饮下。
面对着堂前如花舞伎,满桌珍馐佳肴,他全然无心享用。
旁边名宠妃见状偎过来,娇声不依道:“自从那景舆走后,王爷整日就是闷闷不乐,也不说来陪陪人家。王爷可有什心事吗?”
李安猛挥手,将那宠妃掀到旁,连带着杯中酒也泼不少在她身上。他心中越来越是烦躁,猛然将铜爵掷在堂前,喝道:“都给本王退下!”
舞伎歌女乐手们个个噤若寒蝉,膝行退下。那宠妃花容失色,还未及说些什,李安已瞪她眼,喝道:“你也滚!”
纪若尘转念间已有计较,当下施礼道:“先生果有大才,若尘佩服。适才见先生似是怀才而不遇,不得不屈身西席职。既是如此,若尘此次在洛阳尚有许多仰仗先生之处,不知先生能否屈尊相助?”
济天下睨纪若尘眼,道:“你想做你幕僚?哼,身圣人之学,哪能如此轻易就屈居人下?此事再也休提!”
见纪若尘面有失望之色,济天下口风立刻转,又道:“……只是看你如此诚心,也就只能勉为其难,助你次。但圣人之学不能随便与人,月例纹银五十两,成即是成,不成就不成!”
钱财于修道人来说就算不如粪土,也是身外之物。纪若尘闻言微微笑,当即道:“如此那便说定。”
两人当下结帐,离开放鹤楼。
她泪珠登时滚滚而下,以袖掩面,匆匆退下。
看着空荡荡内堂,李安才算平静下来。他坐定不动,整间内堂死般寂静。
猛然间哗啦啦声响,李安已将整张桌几连同上面饭菜把掀翻!
个内侍官正低头小跑着进内堂,抬头就见条大鱼迎面飞来,吓得个虎扑伏在地上,口中连称:“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李安定睛看,见是内通外传内侍官,沉声喝道:“何事?”
纪若尘望着济天下背影,想起洛阳大劫之夜,此人仍能四处行走而毫发无伤,若说真只是介文弱书生,谁又会信?而且他真实实力越是看不出来,就越是可怕。
“哼!辨识肥羊无数,这眼力可不会差!”纪若尘暗自冷笑,又隐有些自得。
哪知济天下此时忽然转过身来,拍着纪若尘肩膀笑道:“身圣人之学,本是混迹风尘头神龙。没想到形迹居然被你给看出来,年轻人运道就是好啊!”
纪若尘闻言愣,登时对自己判断有所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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