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们那年仙门论道吗?”左梁诗问。
“记得。”
“第三天宗门对博时候,山海阁对太乙宗,策论时你们太乙十个九个输给们山海阁。那时候,还笑你们,说你们太乙怎这多根筋傻瓜。”左梁诗淡淡地说,“可聪明人未必就比傻瓜好。”
“你想挨揍吗?”
“想揍会再揍吧。”左梁诗不在意地笑笑,“不是在损你,是在夸。你知道最近直在想什吗?”
孩子们画“三界图”时候,圆圈总是很小,占不到纸面十分之,圆圈外黑暗总是很大很大。有还会用炭,画出道道触手般黑须,从大荒里伸出,在圆内肆意纵横——那就是在大地上流转不休瘴雾。
稚子无知,却画出世界最本质模样。
芸芸众生,不论仙凡,其实就是活在片黑暗里,只是人们以城为烛,在黑暗中燃起片光明。枝枝光如萤虫烛聚集在起,与昼夜不休金乌和玄兔起,驱逐蒙晦,生灵万物才有立足之地。
可黑暗漫漫无边,随时要将这片好不容易才圈出生息之地重新吞噬进腹。
如瘴月与城池。
不是海外三十六岛,也不是天外天。”左梁诗深吸口气,缓缓道,“是……大荒。”
“他们疯!”君长唯脱口而出,“接触大荒?他们怎敢?!”
无光无风者,荒。
中土十二洲和海外三十六岛是人们立足之地,再向外便是永无止境黑暗,永无止境冥秽,称之为“大荒”。空桑百氏和八周仙门矛盾再怎深,仇怨再怎久,双方还能勉强共存。但大荒不同。
大荒与所有凡人,所有修士,与中土十二洲海外三十六岛全部生灵活物,绝对对立。
“你想什怎知道。”
“在想,是不是人真很自私,越聪明越自私。你问山海阁怎会变成这个样子?其实答案也很
是以,仙门与城契,结契两相生。
与大荒往来,便形如背叛!背叛不仅是山海阁,还是整个十二洲整个人间。
“你们山海阁人,怎敢与大荒往来?”君长唯死死地瞪左梁诗,“你这个阁主,干什吃?”
“他们为什不敢?”左梁诗反问,“他们都敢放任魂丝种子在鬼市上流通,都敢为些钱财兵器,放身份不明人进入烛南宝市,他们还有什不敢?”
“来烛南前,以为你们山海阁顶多只是出两根败枝烂杆,没想到根都开始烂。”君长唯极尽尖锐刻薄。
绝对不死不休!
再无知稚子都能随手做出三界大概地图。
首先在纸张中间圈出个圆,在圆里横七竖八地几块碰撞拼凑在起陆地,这就是十二洲。然后贴着圆,在离陆地不远不近地方画上圈岛屿,这就是三十六岛。再随便往圆里哪个地方放上块石头,这就是谁也不知道具体悬浮在哪里云中城,天外天。
剩下圆圈外地方,全部涂黑。
——那就是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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